苏九凉抱着膀子坐在那儿看何凌汉左拥右抱的快活心里越发不耐,这时房门打开又走进来一女子。
这女子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缎修身旗袍,衬得那凹凸玲珑的身段让人忍不住心坎儿一荡,这女娃面容生的也俊,只是被那波涛汹涌的曲线抢了风头,哪个男人见了她,眼里都只看得到山峰,却无心欣赏美景了。
何凌汉见了她立时感觉怀里的这两个清汤寡水没了滋味儿。
“苏少爷要来也不提前只会奴家一声,害得人家手忙脚乱的。”女子娇笑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
苏九凉笑着招呼道:“彩云,过来坐吧。”
赛彩云走到苏九凉身边坐下,何凌汉身边的两个小丫头立马站起来低头怯声唤道:“彩云姐。”
赛彩云单手托腮也不去看她俩而是转头对苏九凉笑着说道:“苏二少爷娶了新妇就忘了旧人,人家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日日盼着二少爷能来瞧瞧我,真是苦煞了人家。”
“彩云,好好说话。”
苏九凉脸上带着亲切的笑,语气却很严厉。
赛彩云知道,这是一个她无法把控的男人,就算他坐在自己身边,也会感觉他好像与自己隔着千山万水,苏九凉周身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把她完完全全的隔离在外。
赛彩云叹了口气说道:“苏二少爷总是这样开不起玩笑。”
那两个小丫头还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赛彩云不发话,她俩也不敢坐下。
赛彩云抬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两个小丫头一眼,那两个孩子吓得一齐哆嗦了一下。
“坐下吧,都杵在那里做什么?等我去扶你们么?”
两个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应了然后从新落座。
赛彩云对苏九凉说道:“二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她们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就让她们今天晚上尝一尝骑木驴的滋味儿。”
苏九凉对两个小丫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穿绿衣服的小丫头回道:“奴婢叫春喜。”
穿粉色衣服的回道:“我叫春怜。”
“你们是哪里人?”
春怜回道:“我们是广州府番禺县人。”
“你们可知道德记洋行?”
春怜和春喜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知道。”
“关于德记洋行你们还知道什么,事无巨细,一一说与我听。”
春怜和春喜抬起头互相对视了一眼,赛彩云把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两个丫头惊恐的叠声讨饶:“彩云姐姐饶命,彩云姐姐饶命...”
赛彩云拾起地上一块碎瓷片走到春怜身边弯下腰一手钳住了她的脸颊,一手握着瓷片抵在她的嘴上。
“你俩虽然进这馆子的时间不长,但是应该也听说过我小彩云的手段。”
锋利的瓷片从春怜的唇瓣上游走到她的咽喉,春怜浑身颤栗,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哪口气喘的厉害了自己的嗓子眼儿就被戳个窟窿。
“苏少爷是我的朋友,他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在这潇湘馆里,我可以护着你们,也可以悄无声息的要了你们的命,选哪条路,你们两个可得自己揣摩好喽。”赛彩云说完握着碎瓷片的手斜下里一挥给旁边春喜的胳膊上豁出来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春喜哀嚎一声,捂着胳膊抖成一团,春怜连忙说道:“彩云姐姐手下留情,我们说,我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