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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凌白东身后的双手死死捏着拳头,极力压抑着全身而来的疼痛,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身子剧烈的在晃动,坚毅的脸瞬间惨白,额际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直直滚落,目光却在一寸一寸暗淡
“儿子啊,儿子啊!”宋一梅撕心裂肺的喊道,眼角的皱纹此刻尽是痛怜的彰显,完全是一个母亲的不顾一切“你给他吃了什么?!给他吃了什么啊!凌夜南,我真恨我当初真怎么没有继续杀了你?你快给他解药,快啊。”
宋一梅嘶着嗓子,血丝充斥着双眼,泪水滚落。
“妈,妈我,没事,我没,事。”凌白东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凸显的在鼓动,豆大的汗水接连不断密密麻麻的渗出,弯着身子,痛苦万分的咬牙说道。
“还真是母子情深啊!”凌夜南讥诮,一把钳住宋一梅的下颚,用尽力气的死死扣住,目光迸发出是前所未见的冷骇“说,还是不是!我没有耐心,要不是答应了谁,你以为我不想你死?阿龙——”
阿龙应声,当着宋一梅的又缓缓拿起一颗白色的药丸,幽暗中,白亮的色泽很是阴暗。
“不要——”宋一梅目光支离破碎,浑身晃动,拼命挣扎,身后钳住她的男人禁****锢的力量跟她的挣扎让她如发了疯的母兽,张牙舞爪的蛮狠乱吼“你不是人,姓凌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儿子,不能,你们姓凌的都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啊!早晚有一天,你们都不得好死”
“姓凌的不是东西?”凌夜南眯着双眼倾身“还是说你连你的亲生儿子也要一并骂进来?”
危险的气息急速笼罩下来。
阿龙的药丸已经递到了凌白东的嘴边。
凌白东目光疼痛的涣散开来,死死钳住的双手如一只濒临的困兽
“我说亲爱的继母,还是一次性把话说完吧!这样,我可以立刻让我亲爱的大哥少受这些疼痛的折磨。”
宋一梅心头一紧,绝望倾泻而出。
一切,都完了吗?
“一。”
“二。”
“三阿龙——”
凌夜南冷酷的一字一字,宛如骇人心魄的魔鬼,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宋一梅模糊的视线中尽是凌白东绞痛到无法自拔的样子,她唯一的儿子
“我说!我说!你给他解药,我说”
“呵。阿龙——”
阿龙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还是白色的药丸,塞进了凌白东的嘴里,疼痛到几乎快没有知觉的凌白东很快恢复如常,面上的汗水如雨浇过,来不及说话,却看向了宋一梅,这一眼,太过深刻。
宋一梅点点头,绝望而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目光沉浸“是,我是想杀了你,凌夜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恨他,凌峰,我恨你。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啊?!我的老公我竟然恨他!你说,你的父亲是不是很悲哀?!”
宋一梅通红到恍惚的目光垂向凌夜南,状如癫狂。
凌夜南不以为意,他只要知道真相。
凌白东沉痛的抿紧了唇,双手成拳握在身后,坚毅的脸隐忍到都快抽筋,晦涩到乌青。
幽暗的包房中,宋一梅嘶哑而断续的声音回响在沉默到压抑的空气之中,目光带着悠远的回忆。
“哈哈,他悲哀是他罪有应得的,他的心里到现在还是那个女人的身影,那个死人的影子。我宋一梅这么多年都争不过一个死人,我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竟然在心里牢牢杵放着一个女人的位置,这样的婚姻,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哈哈,也是,既然争不过,那我就不争了,对,我要折磨他,折磨他生不如死!”
宋一梅咬牙切齿,放佛想生生啃下凌峰的骨血。
“结婚十几年,对我都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十几年的陌生人,一张床上的陌生人,哪怕就算我爱过他,那又怎么样?!都是他,这一切都只能怨他,全部都是他,他就该死,就该碎尸万段,就该活活被囚禁到死才好!哈哈哈哈!”
“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对他这么恨,不会恨到想杀你,所以你要恨,你要杀谁都去找他,找凌峰那个该死的。他这辈子,就该被人恨,就该无妻无子”
宋一梅目光淬着剧毒一般的恨意,扭曲到极尽毁灭。
“不光这么简单吧?”凌夜南冰冷无情的声音打破了她自顾自暇的怨恨,余光刚刚瞥过,偏对上凌白东正投向自己的沉静到深意的视线。
“你也别再拐弯抹角了,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出来,今天你不就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一切吗?无论我们说还是不说,你不是都在想尽各种方法,与其这么累,何不干脆点?这么墨迹,还真不是你的风格!”
“呵,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凌夜南邪气一笑,目光收回,望了一眼包房墙壁的某一点,低沉的扔下一句:“那老头子的确该死,不过——”
语气倏然一停。
“继母大人,似乎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凌白东,压根就不是那老头子的亲生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话?啊?!”
凌白东震惊,刚刚的平静不复,双眼里波涛海浪一阵卷过一阵,喉结滑动,着急的“你胡说——”
“胡说?你说呢?”凌夜南轻笑反问着宋一梅。
此时,宋一梅疯狂的面容怔然,死如灰烬,唇角哆嗦着似乎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却生生说不出口,缓缓扭头,对上极力在掩饰的凌白东,一抹视死如归般的凄凉笑容溢出。
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真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宋一梅平静了下来,语气清淡,凄败的面容带着疯狂之后残留的微笑,宛如凌迟前的陈词。
“要是我告诉你,七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