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林敬知的心下动了动,半晌,走到了那么一排人的正前方,孤零零地坐着,接受他们的问话。
“也就是说,你之前完全没有想过,消散剂可能会出现问题?”一番对话之后,议院有人皱起了眉头,冷声问道,“相关的补救措施也没有?”
林敬知纠正他:“不,先生,消散剂没有出问题,它依旧是有效并且正确的。问题出在个别人的基因上,他们的基因导致他们跨出了消散剂可以治疗的领域,算是极特殊的案例,这方面我确实没有考虑到,因为在小组内此前收到的,一亿以上的案例里,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罗伯特的情况---”
那人面色本就庄严,听了林敬知的一席话,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是不满,重声道,“林博士,这一次审讯是为了及时掌握科研院,以及你们小组犯下的错误,狡辩和争论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希望你在之后的问话中放弃这种行为。”
林敬知一顿,旋即眉头皱了起来。
狡辩?他没有,他不是在称述事实,并且通过事实来表达黄毛的情况确实特殊吗?而且他已经点出了基因两个字,这就是黄毛会在注射消散剂后依然出现转变症状的中心原因,同时也是他们已经治愈过的人里,需要注意是否会爆发和黄毛相同情况的主要条件,为什么是狡辩?
林敬知整理了一下语言,正要反问的时候,就突然瞟见西德朝他笑了一下。
很轻的笑,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对方就是随意地扯了扯嘴角,然而林敬知却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了点别的意思。
西德是在让他不要说?
一秒钟的停顿,台上的人就当林敬知接受了那番话,而再次问话的人也换了一个,这个还是来自议院的,就坐在首相朱利安的旁边,是个看上去精炼的女人,长相温婉,只见她看了看面前的光屏资料,“林博士说的情况确实属实,从数据上来说,研究员罗伯特的情况的确万里挑一,研究的过程中出现误差和失误我认为是可以接受的,消散剂本来就是探索中的区域,林博士已经帮助边疆战士渡过了最难的那一关,如果接下来可能复发的那部分患者数量很少的话,我认为可以当做研究意外来看待。”
说到这,那名女士顿了顿,突然眼神一变,温婉尽退,朝林敬知投来无比犀利的目光,“而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林博士您能够在机器显示数据完全正常的情况下,判断出研究员罗伯特也出现了变异状况呢?并且一直到现在,罗伯特都没有显示出和苏铭,或者其他狂热者相似的发狂症状,你却判断出来了,并且无比坚持自己的半段,对此,你作何解释?”
林敬知抿了抿唇,对这个问题充满了不理解,“我不需要任何解释?发现感染者身上的问题是我的职责,女士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那女人一挑眉,看向林敬知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正想询问是专业方面的能力,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时,她身侧的朱利安点了点桌面,那女人瞬间闭嘴,将自己的一身锋芒收起,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温婉的状态。
“现在消散剂小组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林博士还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应该被质疑吗?”女人是收起了话头,但旁边却很快就有人接上了话,林敬知一看,觉得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不正是苏铭出事那天,在办公室内明里暗里说林敬知态度不好的那位么?
只见那位抖了抖脑袋,做了个有些欠揍的表情,“我之前就说嘛,科研院这个瑰宝的名头和给消散剂小组独立的福利,就容易让人持宠而娇啊。”
话音落地,莱恩的手就紧紧地攥了起来,那头人还觉得火上浇油不够,摆了摆脑袋道,“不过现在出了事,我们还一副离不开人家的样子,持宠而娇也是应该的嘛,但这样长久以往下去不是办法啊,我觉得,差不多也是时候成立个消散剂二组了吧?这小组都成立了一年时间,选个新的领头人出来也没什么问题,顺便还能多吸入点新鲜血脉---”
“不可能。”之前再怎么插不上话,听到这句莱恩瞬间急眼了,忍不住开声,“我们小组之前一年的工作完全是在林博士的带领下达成的,再创造独立小组也---”
“你看看,你看看。”那人一听,当即做出了个不屑的表情,“这么好的福利,连个能当新领头人的家伙都没养出来,你们小组不出问题谁出问题啊?离了林博士就不能转啦?真是---”
“米昂。”这话说得直白过分,场内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朱利安轻扣桌面,制止了对方的话,旋即朝军部的方向投去了一个目光。
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议院的人在说话,军部至今还没个表态的,朱利安有些期待他们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谁不知道,自从西德复职了之后,就一天到晚在军部作天作地,说作天作地,其实就是在换人洗血,只是这个换人的方法颇具个人特色,故而被形容为作天作地。
西德走到今天,蓄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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