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边牧睡觉习惯特别的吹毛求疵,连丁点的声音都不能忍受,而且要全黑的情况下,早晨阳光普照了,他这屋子窗帘还厚厚的拉着,不透一丝光亮,被子大半都耷拉到地板上,只余小角被他压在身下,折吧的全是褶皱。
睁开眼睛,神游半晌,才掀开被子,站到窗前把帘子拉开,伸个懒腰,套上拖鞋,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俊逸的脸,吐出牙膏的白泡沫,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比划半天,左右侧脸各自对比一番,最终还是觉得一样的帅,分不出个高下。
他饮食没规律,抬头看了眼时钟,都快十二点了,胃感觉有点嗞啦的疼,应该还有方便面,踢踏着拖鞋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闻着一股子肉香,伴着咖啡的浓涩,他喉结自动的分泌唾液,控制不住的从上往下扫视,全开放的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来回移动,锅里铁铲翻炒,噼里啪啦的,餐桌上已经摆着两个扣着玻璃盖的海碗,不知道是什么。
下楼走进餐厅,直接坐下,拿起青花瓷的茶杯倒了点白开水,咕嘟几口喝尽,撂起眼睛看向大步走过来的男人。
邵寇早起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见他没动静,又因为新定下的规矩,没敢上楼,他还没等把手里的盘子放下,就听着对面传来不满意的责问声。
“我不让你早点叫我吗?”
男人略微拘束的憨笑,回答说,“您昨夜里说了,不让我上二楼,我还没有手机号,也没法打电话,只能等着了。”
这人,傻到家了,无所谓的告诉他,“下次我让你叫我,你就上楼去敲门。”
边牧即使饿了,吃相也非常儒雅,伸手取出银筷,从他手里接过盛满白饭的碗,睨了一眼前边的四道菜。
“我今天上午出去买的,用砂锅炖的红烧肉,婶子自己家晾的腊肉,混着荷兰豆小炒,拌了个菠菜丝,用鸡蛋滚的豆腐,不知道您口味,胡乱搭配的,您尝尝。”
这时间点掐的正好,边牧嗯了声,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空稻草了。
第一筷子夹的是素菜,菠菜就是用盐卤了,洒点醋,没敢放辣椒油,怕新来的小老板吃不惯。
嗯,味道还不错,边牧完全咽下后,又夹的豆腐,用鸡蛋裹的,正好炒的焦脆,唔,厨艺虽然比不上他家里的五星大厨,勉强能吃进口吧,冲着他点点头,指着一侧,说,“你坐下也吃吧,吃完去开车,车钥匙在鞋柜上。”
突然想起来昨晚上那场事故,斜眉问他,“你有驾照没?”
作者有话要说:边牧:你有驾照没?
邵寇:车的驾照?
边牧暗骂傻逼:飞机的。
邵寇一本正经的回答:驾照我有很多,直升机,坦克,水上水下潜艇…
边牧真想一脚把他踢飞:吃饭还堵不住你嘴。
邵寇继续说:只有一个,我没有考到驾照,一直不敢开。
边牧懒得听他吹。
邵寇脸庞贴近:也是我最想开的,污污污的大型火车。
第3章速度
“你有驾照没?”
邵寇拽着椅子坐下,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点头如捣蒜,连声应答,“有,有,十年驾龄了。”
冬天还未完全过去,只不过午间的太阳毒辣些,照着二层楼的阳面一片通亮,边牧头一次清晰的看清了他的眼眸,是汪洋深海般的幽静,他形容不出来,他是个画家,善于观察各种事物,人一旦成年,眼球就会呈现出茶褐色,带着杂质的一种沉淀状态,很少人能保留孩童时的黝黑,像他这种,或许是个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