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那段时间,你还是保持每隔一天和此夜联系,后来经过里包恩的证实,那段时间和此夜通电话的不是你本人而是录音。如果你醒不来的话,那些录音就会演到你死亡的那一天吧。”
郑直有种他考试拿了100分却被家长嫌弃太完美,为什么不考低分一点的坑爹感,呸呸,谁是家长了。“那有什么不对么?混黑道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我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觉悟了,我想如果你们不请里包恩调查的话,要是哪天我真的死掉了,我用录音的方式逐渐和此夜告别,肯定比你们突然得知我的死讯容易接受吧。”
“啊,用录音慢慢告别的方式的确会让人更容易,不过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人了。从你接近我开始,这一年半以来,你做的每件事情都是算计好的。此夜说你是她遇到过的性格最腹黑的人,虽然她觉得你的行为很偏激,但是却不会讨厌你。我和她的看法不一样,你和我相处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个性很鲜明,不过我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个性,还不如说是一种保护色,你根本没有个性。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保护此夜,除此以外,我感觉不到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现在我也稍微能明白为什么十年后的我会想把你关在地下的棺材里五分钟的理由了……”
郑直没想到泽田纲吉也有这么文艺的时候,居然会说道什么存在的价值啊、生命的意义之类的话题。他呵呵地笑起来,伸出双手揉乱了泽田纲吉的头发:“怪不得会牵扯上此夜的母亲,你觉得因为我从小被此夜的母亲当做狗来养,把所有的忠诚都献给此夜的母亲,所以才会在她死了之后拼上性命也要保护此夜。你在担心我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么?泽田你真可爱。”
“你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泽田纲吉的耳朵烧得红彤彤的,他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大胆得有点不像平常的自己,被郑直的一句‘可爱’给打回了原形。
“此夜和我是血缘上的亲姐弟,作为弟弟,我有保护此夜的责任,不过严密的说,其实保护此夜是我的工作任务,这项工作是有报酬的,所以即使没有姐弟这重关系,我也会尽心力去保护她。不过此夜似乎没看出来,所以这件事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吧,你要是敢再把这个秘密给捅出去的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起来!”郑直看着打理着被他揉乱的头发的泽田纲吉,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至于你说我没自己的个性,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如果我真的没有个性的话,就不会遭遇被人挖坟这种破事了。”郑直简略地告诉了泽田纲吉到十年后的遭遇,着重色彩描述白兰让他选择用哪种方式毁灭世界的那段。
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如果你不去加入这种像邪教一样的论坛,就不会遇到那个变态了。”
“这是我的兴趣嘛,偶然遇到变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没和他达成合作理由不是因为他是个变态,是因为我们毁灭世界的风格不一样。他喜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大反派,这种方式太低端了。比起毁灭世界,我更喜欢在世界大毁灭之后,成为英雄式的人物率领大家在艰险的环境中存活下去,在最后获得胜利的时候再大逆转成为反派,给世界上仅存的人类最后致命一击什么的。这可是我一生的梦想啊……”
泽田纲吉被郑直轻松却又认真的语气吓得直发抖,他内牛满面:“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没有个性的。皆川,请你务必一生都不要实现这么恐怖的梦想。”再一次面对郑直说出以前说过的台词,泽田纲吉没想到自己的心境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开玩笑的,泽田和此夜生活的这个世界,我怎么会舍得破坏掉?”郑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困了,就算你再想和我继续谈心也到明天早上再说吧。”说着他便抱着被子倒在了床上,把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从泽田纲吉的角度只能看到些许毛茸茸的黑发露在外头。
“就让我最后再说一句吧,”泽田纲吉现在完全没有睡意,“现在我和大家都彼此称呼名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要称呼对方的姓氏。”
“刚才那个大胆发言的泽田纲吉去哪里了,现在扭捏得跟个小姑娘一样。”郑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叫我郑直吧,纲,晚安。”
“嗯,正直,晚安!”泽田纲吉平稳的心跳缓慢地开始加速,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咦?只是被叫了名字而已,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当初他被京子称呼为纲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体验。泽田纲吉胡思乱想着躺了下来,呆呆地躺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被子可盖了,被子全部都被郑直给卷走了,他委委屈屈地说道:“正直,至少分一点被子给我吧。”
“切,真是麻烦的小鬼。”
在黑暗中,与一方温暖的被子一起凑过来的还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泽田纲吉闭上双眼,和郑直抵着脑袋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