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书走出门, 他的直系下属员外郎吕群英, 主事王吉埇、苗正文已经候在外面。
这次议事,他们三个也需要参加。
“大人。”
三人见到叶君书, 纷纷拱手行礼。
叶君书温声回应, 随后带着三人往议事地点走。
他刚销完假, 凳子还没坐热, 就通知要议事了。
叶君书还没来得及找他们来了解这段时间都工作,他自己也没来得及看资料。
路上苗正文倒是跟在叶君书身后一步,低声快速的将这段时间的事说一遍,让叶君书心里有几分底。
员外郎吕群英低头落后一步,心里对苗正文的阿谀奉承嗤之以鼻。
吕群英一开始本就对叶君书有意见, 认为他是占了自己的该有的位置,如果不是叶君书突升过来,度支郎中这个职位该是自己的。
如果不是搭上了李家, 泰安帝又怎会将职位给年纪轻轻的叶君书?
吕群英心里本就瞧不起叶君书,为了升官,当真是不择手段。
真真是丢了寒门子弟的脸。
吕群英也是寒门子弟出身, 亦是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端的是意气风发, 在官场上一心为陛下,苦苦熬了多年才到员外郎这个职位, 眼看就要熬出头,就被叶君书横插一脚。
怎能不让他心怀芥蒂?
他自认各方面都不差,只不过是没有强有力的外家, 比不过李家那样的强势。
觉得自己被打压了。
后来相处得久了,发觉对方真是有能力,坐这个位置绰绰有余,本来吕群英已经对叶君书抛弃了偏见,但这段时间架不住有人又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让吕群英刚消去的不满又升起来。
即使面上没带出来,但是也不会上赶着讨好。
叶君书倒是不经意多看了吕群英几眼,之前不是已经对他服气了么?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又闹起小情绪了?
不过叶君书倒不是太在乎,他本就没把吕群英当做自己的心腹,而且他已经在户部站稳脚跟,根本不必在乎底下人的想法。
但是对方这样表现,肯定是有原因的,叶君书估摸着,肯定是谁想让他不安生了。
只是他现在没时间去追究,眼下的议事才是最重要的。
叶君书去到议堂,只有仓部的同僚在,互相打了招呼,才在位置坐下,金部和户部的郎中就带着各自的下属过来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尚书大人召他们前来的原因,还未正式开始时,互相寒暄面上还有几分轻松,但心里十分沉重。
没多久尚书吴即韫带着左侍郎万兴昌、右侍郎盛文柏进来。
“大人。”叶君书等人纷纷站起来拱手打招呼。
吴即韫道,“各位不必拘礼,坐。”随后他自己坐在最上首位置,左右侍郎分坐两边。
叶君书等人才纷纷坐下。
议堂顿时寂静无声,气氛肃穆。
吴即韫率先开口道:“我召各位前来,想必你们心里有数,如今大夏正值水灾泛滥,民不聊生,朝廷正是积极处理水患,安置受难百姓之际,我们身为大夏百姓的父母官,应忧民之忧,积极为百姓们解决忧患,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诸位可有何想法,尽管发言。”
金部郎中瞿建中道:“朝廷为百姓着想,陛下宅心仁厚,皇恩浩荡。”瞿建中朝天拱了拱手,“此乃大夏之幸,我们户部当尽绵薄之力,为陛下解决水患。”
其他人亦是纷纷赞成,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如今水患成灾,百姓受难,他们还能说不救不成?这是不想要头顶那冠乌纱帽不成?
只是该怎么帮忙,才是他们要头疼的事。
他们掌管国库,才是最了解国库状况的人,一旦出现大灾,花的银钱粮食就是一笔巨额。
如果朝廷下旨拨款,金额太小,那只是杯水车薪,金额太大,户部负担不起。
朝廷还未下旨,不过这事刻不容缓,他们需要交代个底,好让泰安帝心里有数,到时拨款就知道拨多少了。
如果他们不先做具体交代,泰安帝不清楚国库状况,下令的数额超过承受范围,到头来为难的还是他们户部。
大家表达一番对朝廷作为的支持后,仓部郎中忧虑道,“如今国库入不敷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自前年开始,大夏已经耗费了好多笔巨款,太后娘娘寿宴,晋江民变,皇家殿下结契,年初各地军需……
每一笔都不是个小数目。
而收成却比以往还少,缺口如此巨大,他们再也交不出一笔物资……
也不是说交不出,只是总不能将国库的粮食全清光吧?怎么他们都要留下一部分。
“今年的秋税很快就能收上来了……”户部郎中赵恩学迟疑道,“咱们可以给物资,先解燃眉之急。”
“可是今年的秋税不容乐观啊!怀河一带的田地全被付诸东流,各地受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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