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德看了张临一眼,后者耸肩,“我说不清楚,还是你来说。”
“恰恰相反,”维兰德说,“病毒我清除不了,但张体内的正序列可以抑制它们,他现在的情况……跟我有点类似。”
莱纳德傻乎乎地张开嘴,“我好像觉得……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就是这个意思,”张临说,“彼得认为丧尸跟异化蠕虫咬死的人类有相似之处,而且病毒的基因组确实可以通过我体内的那个什么正序列来抑制。”
“如果这么说的话……”莱纳德说了一半就没法继续下去了,而谢尔顿接了过来,“那就是一定是异形这个种族的阴谋!”
张临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别扭,就咳嗽了一声。
“有这种可能。”维兰德回答,不管张临在旁边露出什么样的眼神,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张,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变成异形?”
“因为我是被选中的男人。”
宅男们:“…………”
维兰德:“闭嘴。”
张临甩甩骨尾,“我不关心理论,对不起——我不是科学家,我只关心我现在是什么,该怎么做,我对过程没兴趣。”
“所以就任人摆布?”维兰德针锋相对。
“任谁摆布?”
“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些人。”维兰德与张临对视,两个人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你真的认为这是自然发生的或者……什么人随便点选了一个,结果就是你?这不可能,如果只是你变成了异形,或者是恰好只有你具备了穿越的能力——这都说得通。但这两件事遇到一起的概率有多大?如果你非要像之前那样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那么我无话可说。”
“不然怎么办呢?”张临说,“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我以为我死了,结果睁开眼睛——这是比喻谢尔顿,我知道异形没有眼睛——就变成了一个怪物,我连跟人交流都没有办法,那个机器人不听我解释——好吧,其实她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我要解释。你们坐在这里想当然地问我想不想找出幕后黑手——问题是我连那个帷幕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们有谁能告诉我,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场面有点静默,张临开口:“有时候我在想,我醒过来的那个世界,《异形4》的世界里,那个被克隆的雷普利是不是就是……像我一样。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有一道刀口伤疤,有人告诉她那是因为她产下了异形女王。她在这个世界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东西了,包括害死过很多人的那个公司,她只是一个用来生产异形女王的工具,一个附赠品。”
维兰德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个公司不会是……”
“如果要说名字的话,也许你会被气死。”张临回答,“所以我当然会说出来了,就是维兰德-汤谷公司。”
维兰德:“…………”
“重点就在于,”维兰德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够面不改色地无视张临,“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这几个世界,被定位阀连接了起来——或多或少地都跟原生体和异形有一定的联系,就好像……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试验场。”
宅男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去帮你把神仆捉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维兰德对张临说,“把它留在那里不是个好主意——也许那才是他们所希望的呢,搅乱这些世界,让他们的试验场之间互相厮杀,最终总会有一个留下来的。”
55监控关掉
“但是,”莱纳德推了推眼镜,在旁边弱弱地指出,“我们的世界很正常……”
“一定要我实话实说吗?”维兰德转向他,“正常世界里的物理学家不会开着时间机器穿越的。”
宅男们:“…………”膝盖插满箭。
“只能说这种影响可能在某些世界里体现得比较多。”维兰德想了想,换上一副嘲笑的口吻,“也许你们的世界是无病毒的对照组呢,或者说,炮灰?”
宅男们:“…………”
“明天去把神仆搬回实验室里来。”维兰德说,“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没有人对这个提议有异议。虽然维兰德一再强调,短期内神仆是不可能从内部破坏琥珀的,但每个人都更希望让神仆安全地呆在牢笼里。
第二天,天刚亮起来的时候,张临就看到维兰德在飞船外呼哧呼哧地把玻璃笼子固定在探测车后。
张临目测了一下尺寸,然后指着它转向维兰德。
没等他开口,维兰德发闷的声音从就从头盔中传了出来,“我们不可能直接把琥珀弄进实验室,走廊没有那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