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炭以他手腕为圆心迸开,形成一个炽红的圆圈,煞是好看。
慕典云手臂一震,手势随之变化,抓向烟杆。
来人骂道:“好小子!”竟不落地,凌空倒翻出去,身法之灵巧尤胜那“逍遥门主”莫意闲。
烟雾缓缓消散。
一个干瘦的老头儿站在窗外,布满皱纹的脸如同一颗核桃,一对老眼怒瞪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真的这样年轻,还是像一般高手那样超越了衰老的束缚?”说话的神态非常自然,好像两个人是多年相熟的老友一般。
慕典云亦压低声音,答道:“是真的这样年轻!”
老头把旱烟衔回嘴里,喷了两口烟,盯着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矮小瘦削的身形由地上弹起,冲天而上,直奔韩府之外,似乎胸有成竹慕典云必会跟来。
慕典云亦跟着跃起,追在他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随他沿着隐秘的路线,掠过武昌府的大街小巷。
二人轻功超卓,没过多久就来到城外郊野处。
四下无人,老头轻飘飘地落地站定,回过头来打量着他,冷冷道:“想不到白道中人也不全是废物,竟能教出如此年轻的先天高手。你是谁?和慈航静斋有什么关系?”
慕典云看了他的烟斗和轻功,心中陡然一动,笑道:“范老兄何以认为我是白道的人?”
黑榜中的顶尖轻功高手,“独行盗”范良极怒道:“不要叫我‘老’兄!看到别人年纪比你大就可以这样无礼吗?瞧你一身道骨,两袖仙风,想冒充黑道的人也不成的!老实告诉我,你摸进韩府干什么去了!是否要偷香窃玉?”
慕典云被他这么一打岔,心中烦躁稍解,生出开玩笑的心思,笑道:“是啊,我去偷云清师父的香。”
范良极生满了皱纹的老脸上陡然煞气大盛,冷冷道:“你怎会知道我和清妹的事!”
慕典云不觉愣住。
小菊说云清师是出家人,所以他才会说她的名字,开个不可能的玩笑。谁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面前这老头和出家的女尼居然真有暧昧关系?他愣了许久,方无奈道:“我只是选了最不可能的一位,开个玩笑,谁知……”
范良极几乎吐血,郁闷至无以复加的地步。换一个人来,他必定会立即出手,将对方格杀在他的“盗命”之下,以免这个秘密走漏出去,给云清带来麻烦。
不幸经过方才匆匆一瞬交手,他已看出慕典云的实力只会比自己更高,倘若不小心马失前蹄,岂不是连脸面带小命都丢得精光?
见慕典云满面惊讶,范良极羞怒交加,又生出无力的感觉,怒道:“不要转换话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典云能拿出手的身份只有“医仙”一个,但自称医仙,未免自吹自擂,便道:“我姓慕,我和白道黑道都没有关系,范兄不要在意了。我去韩府只是为打听一件事情。”说着忽然心中一动。
听说范良极独行天下,耳目灵便,本身名列黑榜,貌似又在追求尼姑,想必对黑白两道的人物均非常关心,说不定会知道最新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他问道:“范兄是否知道浪翻云与庞斑决战的消息?”
范良极一震,露出严肃的神色道:“不瞒你说,我正为此事而来。浪翻云已于今日返回怒蛟帮。”
慕典云皱眉道:“浪翻云安然返回,就是说,庞斑输了?”
谈到正事,范良极也忘记了对这小子的坏印象,沉声道:“不知道,这场决斗并没有旁观者,谁胜谁负还无人知晓,只知双方都没有死。浪翻云似乎受了伤,因为他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怒蛟帮的人看上去也不像多么高兴的样子。”
慕典云的目光不禁向远处府城内的房屋飘去,心想风行烈必定已经见到了浪翻云,但是庞斑呢?
范良极不等他问,便继续说道:“八派联盟也在密切关注此事,我和他们的人打过照面。假使浪翻云可以胜过庞斑,少林的不舍就不会是那样一副晦气神色了!由此看来,庞斑不是伤得较轻,便是根本没有受伤。”
慕典云淡淡道:“也可能是势均力敌,二人均不想做无意义的死斗,于是局面返回到他们没有交手时的状态。”
他话是这样说,心里也认为范良极所言不虚。风行烈曾说,韩家家底雄厚,是八派联盟的重要支持者。倘若浪翻云胜了,府中必定喜气洋洋,而不是一片死寂。
范良极狐疑地瞪着他,道:“你若真不属黑白道,岂会如此关心战局?怒蛟帮之前还放出了一个消息,说庞斑正在修炼一种魔功,与白道的风行烈有密切关系。八派联盟为此紧急召开元老会,通知刚到武昌的不舍和清妹全力保护风行烈,可惜风行烈已在怒蛟帮的保护下,何用那群木头脑袋多事。”
慕典云淡淡道:“庞斑未必一定需要风行烈,不管怎样,风行烈安全就好。范兄是黑榜名人,自己也要小心,方夜羽急于宣示魔师宫的实力,说不定会拿你开刀。”
范良极瞪眼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当我不知道吗?老子只要把清妹追上手,立刻归隐山林,不管这些烦心事了。”
他人老成精,既然无力击杀慕典云,顷刻间便回复正常,索性向他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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