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若非刚刚出现的那一幕变故,在他点起香烟吸上第一口的时候,埋伏在暗处的舞弥就应该已经出手,将他们干掉了。
却不想中途被一点意外打断。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肯尼斯和索拉现在这样的状态,想解决他们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罢了,真正让切嗣感到头疼的,其实是那个垂首伫立的神秘红发少年。
对方看似对圣杯并无执念,之前即使参与了对Caster的围剿,但目的看来似乎也并非为了令咒。
他和枪兵倒是意外地相性不错,一个是为了能与不同时代的英灵交手,并在这个过程中成全自己的忠君之道,另一个则似乎只是对圣杯战争有些兴趣,但对最终的结果,却好像并不是怎么太在意——这点就像刚刚说过的那样,从枪兵成为击杀Caster的最大功臣,但他却并未前去教会领取作为奖励的令咒,就能窥见不少端倪。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十分强大且神秘的力量。
不同于魔术师的手段,但却让人无法不去戒备和在意。
对付肯尼斯和索拉的手段在他面前根本无法取得任何成效,甚至自己直到现在都没能获取到和少年有关的任何情报——就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内心飞快思索衡量了一番,最终,切嗣还是放弃了对对方斩草除根的打算。
他并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做到这点不说,如果一旦因为这样的行为激怒对方……
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想通这点,切嗣转开视线,用事前说好的另一个信号,给隐于暗处的久宇舞弥下达了射杀掉肯尼斯和索拉的指令。
骤然崩响的枪声在让Saber和爱丽丝菲尔脸上露出了更加惊怒和不可置信的表情的同时,也惊醒了呆滞中的藏马。
他抬起头神色淡然地看了切嗣这边一眼,即使是索拉和肯尼斯浑身浴血的惨状也没能让他的眼神出现任何一丝变化。
然而那双澄澈的翠色眼眸却让切嗣心跳漏了一拍,如临大敌地紧紧纠缠住对方的眼神不敢有丝毫的松动。
藏马却轻轻嗤笑了一声。
转身,连句道别的招呼都没有打,原本极其礼貌优雅的少年就这样在月光中隐去了身影,仿佛他原本就是为月光所化,现在不过是回归了最初的形态一般。
而在他离去以后,满庭院艳丽的血色终于让正直凛然的少女英灵无法忍受,将手中的剑遥遥指向了本应并肩的Master……
——圣杯战争,正慢慢走向似乎已经既定的最终结局。
***
“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从废弃工厂离开,在幻象植物的结界中一路慢慢走远,吉尔伽美什并未对这过于无效率的行进方式和速度而表示抱怨。
只不过,看着藏马一直维持着最后离开时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Lancer那个杂种真的消失了而作为Master的藏马真的感觉有多伤心沮丧,英雄王不由出言似调侃又是嘲讽地说了一句。
藏马闻言顿住脚步,侧首看了身畔的黄金之王一眼。
“也不全是演技。”
他神情间略带凝重地说着,缓缓在对方眼前摊开手掌。
在那平伸开来的掌心之间,此刻正静静躺卧着一颗鸽蛋大小的光球,光球表面散发着淡淡的莹润光泽,虽非流光溢彩夺人瞩目,但看上去却也赏心悦目,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迪卢木多真的就在这小球里沉睡着吗?可他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竟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他又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些,藏马此刻还都一无所知。
在迪卢木多勉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在彻底消散了身影变为这一颗小小的光球之前,只来得及向他传递来自己没事,但或许需要沉睡一段时间的消息,藏马无法得知更多,又急中生智籍此将自己和迪卢木多从切嗣面前抹去作为敌手的印象,之后他才真正放松下来,开始研究起手中这颗迪卢木多消散后又重新凝聚而成的球体。
然而这一次让他失望地,就连吉尔伽美什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
“本王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英雄王对承认自己的见所未见倒并没有感觉多么丢脸。
这件事从最开始就透着一股诡异,他直觉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妄下断言对王来说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他并不打算一定要说些什么来彰显自己的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