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人回应。
范闲又耐着性子敲了敲,依旧无人应答。
他索性直接推开房门,房间中,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地上的纸张杂乱无章散落一地。
范闲往地上随意扫了一眼,散落的纸张上是明家二公子做的诗。
虽然文采差了点,但是字迹倒是真的不错,苍劲有力。
又抬眼往榻子上扫了眼,那里,躺的应该就是明家二公子了。
他呼吸均匀,额前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两边,长得倒是不错,鼻梁高耸,皮肤白皙,身上散发出几分潇洒不羁的意味。
在不小心往前走的时候,范闲脚不小心踢到桌子腿,桌子上躺着的酒壶滑下来,“哗啦啦——”四分五裂。
这个行为瞬间惊醒了床榻上的人,他猛地坐起身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醉意,眼眸未睁,说,“二娘,是你么?今日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
范闲绕开碎片,往前走了几步,微笑,“我不是二娘。”
这么明显的男声当即就把明家二公子的酒吓醒大半,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那个距离他仅有几步之遥的男人,脸上是满满的诧异,“来者何人?”
“范府范闲。”范闲龇牙一笑。
“范闲?”明家二公子愣了愣,随即打个呵欠,说,“是何人?没听过。”
言毕,他砸了砸嘴,像是有些渴,他将床边的水壶直接抓起来,空的!
见状,范闲捞起桌子上的水壶,直接朝他甩了过去。
明家二公子稳稳当当接过,握在手里,直接掀开盖子,往嘴里大口灌去。
好一会之后,他重重呼口气,重新打量范闲,说,“有事?”
范闲耸了耸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下脚的地方,坐下,看向他,“你叫什么。”
“明经堂。”明经堂简洁明了的回答。
“范闲?我怎在京都中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又问。
范闲笑了笑,往旁边扫了一眼,正好有明经堂写的字,直接拿起来,念了一句上面他写的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念完之后,范闲继而抬头看向他,说,“想不到明家二公子还看我写的诗呢,真是倍感荣幸。”
听到这里,明经堂再不认识他就说不过去了。
他脸色变了变,说,“是你?”
看他想起来,范闲只是回以微笑。
“据我所知,我们两个并不熟悉,你来干什么?”明经堂疑惑的盯着他。
范闲微微探了探身子,说,“我听说,你跟二皇子的关系很好。”
听到这里,明经堂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范闲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说,“不过想与明公子畅谈一番罢了,何必对我这么防备呢。”
他胳膊往桌子上放时,触碰到两壶酒,他直接捞过来,递给明经堂一壶。
明经堂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来,但是放在手里没拆开,侧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范闲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有些感慨。
他一早就猜出来,二皇子和长公主私下里一定有其他经济来源,本来之前未往其他方面想过,如今经过这么一看,想必二皇子的那些资金就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人。
这想必也是为什么陈萍萍会让他来找这个人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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