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晃着他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范闲如此失控地举动,言冰云抿嘴不语,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看到言冰云这般模样,范闲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你不是四处代主办吗?而四处又是专门收集情报的,这件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呢?”
闻言,言冰云眉头紧蹙,淡漠的说道:“周逸春是自杀身亡,至于为什么……”
说着,言冰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在周逸春书房里找到的,你看过之后可能会明白些,但等会要还于我。”
看到这封信笺,范闲的脸色立即低沉了下来,没有回答,直接夺过了信笺。
拆开信封,里面的字迹还很干净,种种细节可以判定,这是新写的书信无疑。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封信,最恰当的说法为这是一封认罪书。
这里面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他如何犯罪的。
表面上他是一个替百姓做事的父母官,背地里却勾结官员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以及收钱杀人,官官相护等脏事。
他所做过的龌龊事,这上面交代的一清二楚,看完之后不禁让人心生悲愤,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
不仅如此,沙洲上下所有官员的罪责,他也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没落下一个人。
范闲看完之后,不禁想到昨夜他所说的那句话。
沙洲官吏无论品级高低皆可杀。
范闲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没有考虑过多,现在想一下,他应该当时就把自己算进去了。
言冰云看见范闲眉头紧蹙,陷入沉思的模样,于是又接着说了一句:“我派人查过了,周逸春至今未娶,父母也早逝了,所以直到现在他都是孤身一人生活。”
“根据周逸春所提供的线索,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沙洲上下官员的罪责,但是唯独他的没有查到丝毫。”
闻言,范闲突然将书信拍到言冰云怀里,哈哈大笑了一声。
“这信上不是交代的清清楚楚吗?”
“他担心自己所犯之罪暴露于世,所以畏罪自杀,又不甘心自己一人这样死去,所以就把沙洲官吏所犯之罪大白于世,想让他们陪葬。”
范闲说完这一番话后,言冰云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因为当初杨修筠身死一事,就是范闲授意他,在京都内散布的消息。
只不过有一点言冰云至今都不明,监察院都未能查到周逸春的罪证,范闲是如何知晓的,又或者说范闲是如何让他自裁的?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言冰云从来都不会过问太多。
所以一接到命令,言冰云拱手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范闲的神情十分悲伤落寞。
他和周逸春并无过多交往,昨夜也是第一次见面。
而且别人也根本不会相信,他们两个第一次相见,说了几句话,就可以成为忘年之交。
不仅如此,他人也不会相信,就是因为一些交代,堂堂的一州府尹,竟然会为了一个小辈甘心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