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赶紧打圆场道:“子陵性子洒脱,不喜这些政事,秦兄别放在心上。”他这次来洛阳,第一是为了避开嫌隙渐深的李建成,二是为了和氏璧,三也不乏有些拉拢徐子陵的意思,虽然对方是杨广的义子,性子却宽厚,与暴戾的杨广截然不同。
只要晓之以理,动摇了他的理念,这人也不是不能拉过来的,而收服一个杨广的义子带来的好处绝对是巨大的。
因此,他愿意在这个神秘的秦川面前为他说些好话。
只可惜,徐子陵似乎是不怎么领他的情的,他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甩着袖子走远了。
李世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子陵就是这么个脾气,秦兄别介意。”
秦川摇了摇头,忽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世民兄不妨坐下聊。”
......
裴矩跟在颜景白身后往楼上住处走去,半路上忽然问道:“不听了?”
颜景白冷笑:“有什么好听的?不过又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屁话而已,朕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
屁话?!
裴矩挑了挑眉,刚刚这位向来优雅的皇帝陛下是爆脏话了?墨黑的眼中划过一丝趣味的光芒。
忽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转身盯着他,语气不善的问道:“朕看起来像个死人?”
裴矩愕然,“陛下为何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颜景白冷笑:“代天择主,与一个叛逆大谈为君之道,慈航静斋不是将我当死人又是什么?!!”
裴矩沉思了一下,轻笑道:“或许是陛下太低调了。”
“哦?”
“如果陛下多杀几个人的话,这天下还有谁敢将陛下当死人?就算是死人,也是一个可以要了他们命的死人!”
颜景白摸着下巴,忽然笑了起来,“有道理。”
真的有道理吗?
转过去继续往前走的人唇角弯起一个冰冷的笑,不过是想让朝廷对付慈航静斋,好叫魔门从中得利而已,不愧是邪王啊!
他若听了他的话,便是傻子!
接下来的好几天,任凭外面如何风风雨雨,颜景白二人都没有出去,闲暇之时看看书,品品茶,偶尔执棋对弈几局,倒也不是很无聊。
这些日子,几乎可以算是颜景白穿越以来过得最闲适的一段日子。
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很惬意,几乎让他沉溺其中。
只是这样的悠闲时光注定无法长久的,当一个黑衣裳双手捧着一张邀请函恭敬的送到他手上时,颜景白知道自己短暂的假期结束了。
清雅楼是洛阳有名的风雅之地,说妓院太庸俗,虽然它也做些皮肉买卖,但那都是楼里的姑娘自愿的,清雅楼绝不强逼她们。
而且除了那些皮肉买卖,这里最有名的还是曼妙的歌舞和卖艺不卖身的绝色舞姬。
就连名震天下的第一才女尚秀芳在洛阳停驻时也经常歇在此处,演出一场。
因此,每当秀芳大家来洛阳时,清雅楼的座位几乎是千金难求。
当然,这对身份是皇帝的颜景白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的。
此刻,他就拿着邀请帖同裴矩一道,被楼里的美貌婢子迎进一间雅室。
清雅居的格局不错,装饰的更是富丽堂皇。
它分上中下三层前后左右围成一个四方形,中间是一方面积足够大的高台,从雅间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清台面上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