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白第一次不顾优雅的想要在女人面前爆粗口,这位婠婠姑娘简直就是个奇葩。
他迅速往后退,试图离开这间危险的屋子。
可是他快,婠婠只会比他更快。
她的眼光何等毒辣,几乎一眼就看出对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要杀这么一个人简直比摁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只是让她觉得有趣的是,已经到这种生死一瞬的地步,这人的眼神依旧冷静,一点点的惊慌害怕都没有,这人究竟是不怕死了?还是有什么后手?
她很快就知道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狭长的剑刃嗡嗡作响,夹裹着强劲的真气毒蛇一般削向婠婠的面门。
婠婠微微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长剑,袖中白带飞舞,仿佛有灵气似的迅速缠绕上剑柄。
黑衣之人并不撤剑,也不躲避,任由细长的白带缠绕而上。
巨大的真气轰然涌上,他面色一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神情是痛苦的,但他的眼中却闪过残忍的笑意。
黑色的长鞭,闪着寒光的铁钩,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向她袭来。
这三人的武功或许及不上她,但离宗师级别也就只差了那么一点,此刻又是在她措手不及之下,三人围攻,就是已晋升宗师的婠婠也有些棘手。
雪白的衣袖猛然挥出,卷起抽来的长鞭,婀娜的身姿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瞬间飘起,躲开寒钩,莹白如玉的纤足连连踢出。
轰!几道真气撞在一起,沉闷的声响中,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尤其清晰。
雪白的碎片四散飞舞,轻灵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婠婠还是那个婠婠,依旧美丽,依旧从容,依旧充满让人沉沦的魅力,连她如墨的秀发都没有一丝散乱。只是她的右臂,雪白的袍袖已经不知所踪,露出一条细腻白皙,能让所有男人都把持不住的玉臂。
而与她交手的人,一个重伤,一个肩膀坍塌,显然暂时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只有使鞭子的那个尚且完好。
一条袖子废去了两个敌人,显然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买卖。
但婠婠的脸上却并没有丝毫满意的痕迹,她虽然依旧笑得甜蜜,但眉宇间却含着煞气。
此刻,颜景白已退到屋外,房间内除了他们四人,还多了十多个黑衣人,个个手拿兵器,将不大的房间堵得密不透风,怕是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婠婠笑了起来,道:“你果然不简单,奴家倒是大意了哩!”
颜景白冷冷道:“我向来比较惜命的,所以婠婠姑娘,得罪了!”
他已经决定杀她了,因为她刚刚对自己真切的杀意!
对于四周杀气腾腾的人,婠婠没有露出丝毫异样,连脸上挂着的笑都没有消失分毫,她甚至无比优雅的拨了拨额角的发丝,然后说道:“你这人还真是小气,叫上这么一大帮的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婠婠好生伤心哩!”
你若是弱女子,天底下就真没什么强的人呢!
颜景白冷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个淡漠而又神秘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不是婠婠师侄么?我道如何这般热闹!”
这句话响起的时候,一直优雅浅笑的婠婠终于变了脸色。
她瞬间看向窗外,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形,和夜幕融为一体的黑衣,清辉的月色从他背后射来,让人瞧不清他的容颜,周身萦绕着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气势。
“原来是邪王大驾。”婠婠立刻变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有生之年能够见到邪王的风采,婠婠之幸。”
石之轩沉默,充满压迫力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站在门口的颜景白身上。
两双形状不同,却同样漆黑如墨的眼睛相互对视,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让人窒息。
婠婠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大惊,这人到底是谁,一身气势竟不在邪王石之轩之下,这人身份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