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了,你们这是……”
先前各种琐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一直没时间问薛谨为什么会和顾之临一起在奉市到江城的高速公路上出车祸,可现在他眼看薛谨和顾之临的母亲相谈甚欢,好像已经认识很久,心里的疑惑又浮了上来。
薛谨没打算瞒他,虽然时机不太对,但还是说了实话:“就是你想的那样,大概。”
“你……”罗山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他,“来真的啊?”
薛谨不说话,他又自己脑补了一出戏:“之前你们不是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
“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薛谨摇了摇头,顺便把自己堆积的工作跟他交代了一下,“你回去把手续办一办,两个急案先跟当事人说一声转给你代理,别的等我出院再处理也行。”
罗山应了下来,又道:“那顾之临呢?他伤得不轻,工作恐怕不好办吧。”
“他手上的案子好像差不多都结了,反正暂时接不了新的,有要善后的万老多半也会帮他处理……”
薛谨说到一半,见他表情变了,忍不住道:“你想什么呢?”
“既然你们都……了,”罗山比划了个手势,“那,我和老江之前的提议……”
薛谨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等罗山一家送顾妈妈回去,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薛谨坐在床边玩了会儿游戏——他只有一只手能操作,无奈放弃了平时喜欢的手游,换成了单手就能玩的弹珠游戏。顾之临躺在床上看他玩,直到近九点的时候护士过来敲门:“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有个检查要做呢。”
“……”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薛谨很有求知欲地问:“他躺着不能动,怎么洗漱?”
“不是有护工吗?”护士比他俩还疑惑,“而且你也在这,帮他一下也行啊。”
护工女儿生了病,半小时前刚跟他们请假回家一趟,薛谨看顾之临情况还算稳定就同意了,这会儿总不可能再把人给叫回来。都夜里九点了,再去现雇一个也不太现实,于是等护士走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帮忙。
薛谨自己也是个独臂大侠,吊着的胳膊要等明天才能拆,现在连毛巾都拧不来,只能把漱口水和湿巾拿给顾之临,勉强帮他打理一下。等处理完顾之临的个人问题,他才发现自己活生生在大冷天里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出来把半披着的外套脱了,一边擦被溅湿的头发一边把暖气温度调高,抱怨道:“应该给护工加时薪。”
其实也只是擦了擦身体,再累也有限,他抱怨得也半真半假,顾之临却忍不住笑:“辛苦了。”
能开玩笑了,说明精神还不错。薛谨抬眼看他:“你好些没?”
“好多了,幸亏有你。”
“行了,就咱们俩,漂亮话不用说那么多。”薛谨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摸摸他打了石膏的左手,“有感觉吗?”
“隔着石膏呢。”顾之临又笑,“不疼,你别担心。”
薛谨的表情僵了僵:“……没问你疼不疼。”
“那你想问什么?”顾之临从善如流道。
薛谨和他对视片刻,确定自己在顾之临眼里找到了一点戏谑。
他有点不高兴,又觉得自己该让着人家,想了又想,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车祸前想好的话说了出口。
“我之前想了挺久的,你要不要……我是说,等出院以后,”薛谨斟酌着说,“咱俩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