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联络。”
“我过去接你。”
“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安西雅不给他说话机会,挂断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再次疯狂地响着,但她倒在床上,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当初和沙桀分开,她像是活生生被剥了一层皮,痛不欲生。但她宁愿是自己痛,也不愿害他失去母亲,内疚终生。
她不认为事隔多年,沙桀妈妈会有所改变。她和沙桀注定是今生无缘的。
哔哔。
手机传来一封简讯——
‘西雅,愿意出来吃饭吗?我不会再逼你一定要结婚的。钟南。’
安西雅看着简讯,长叹了口气。事实就是,钟南逼不了她——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没那么深刻。
她虽坚强,却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爱情焚身。她现在要的是那种能掌握在手里的安全感。
安西雅不给自己考虑时间,很快地回传简讯给钟南——
“下周六晚上吃饭吧。”
安西雅起身,准备更衣。
待会儿要和韦树树、夏子初到“anthea"shouse”聚会。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干嘛去那里?
如果店真的是沙桀开的,面对着他的深情,她岂不又要陷入两难吗?可是,真要她不去,她又做不到。
安西雅重重咬住唇,抓了件长洋装转身走进浴室。
唉,她的决心在面对深爱的男人时,总是永远有破洞。
就在安西雅正准备出门之际,夏子初已经开车接到韦树树,在前往“anthea"shouse”的路上。
车程中,韦树树一直跟他说着她昨天因为乔振宇而在办公室“生不如死”的“奇遇”
乔振宇离开后,janet当着同事面前,说她假公济私,妄想钓到金龟婿,说她是拜金女,是女人的耻辱。幸好,同事们没人理会janet,因为大家已经兴奋到差点把屋顶掀了。
“我一定是哪里得罪乔振宇了,所以,他才想到用那种方式整我。”韦树树总结后,长叹了口气。
“他是喜欢你。”夏子初苦笑地说道。
“不可能!”韦树树大叫出声,一脸惊恐地看向他。“第一,他不可能会看上我。第二,像他那种冰山美男怎么可能用这么高调的方式示爱。你都不知道他脸一沉,冷冰冰的样子,有多骇人。”
“你神经这么大条,如果乔振宇不直接跟你说‘喜欢’。喜欢你十年,你也不会知道。”夏子初握紧方向盘说道。
“笑死人,我哪有那么迟钝。”她皱皱鼻子,不以为然地说。
“你就有。”他提高音量说。
“干嘛那么凶。”韦树树戳了下他的手臂。
“我没有。”夏子初拿起她买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提振精神。
不知何故,他这次的感冒一直好不了,最近也愈来愈容易感到疲累。
“所以,你决定要和乔振宇交往吗?”他提着一颗心问道。
“他又没问。”所以才害她忐忑至今。
“他都追到办公室表态了!”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感觉脑子突然一阵昏眩,连忙放慢车速。
“夏子初,你今天mc来喔,火气很大。”
“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有些感情困扰。”他说。
“是关于那个你暗恋的女人吗?你可以找我谈。”她一手扶着他的手臂,正经地说道。
“我会的。”夏子初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定定看着她的眼。
韦树树很开心能帮上忙,笑嘻嘻地说道:“感情的困扰就交给贴心天使韦树树吧!保证能为你分忧解劳,让一切事情都有最好的结局。”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夏子初踩下油门,转了个弯,车子倏地滑进了“anthea"shouse”的停车场。
“哈啰,三位好。”
当他们一走进“anthea"shouse”的户外前庭咖啡座时,女服务生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目光先在安西雅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后,才说道:“请问订位大名是?”
“夏子初。”夏子初说道。
女服务生又看了安西雅一眼,然后把他们三人再打量了一遍后,她突然睁大眼,整张脸发光起来,快步领着他们走进餐厅,嘴里快速地进行例行介绍说道——
“这间分店是‘anthea"shouse’的创始店——‘起居室’,走的是居家温馨风格。希望大家一进到这里,就像到好朋友家里一样地放松,喝喝饮料、吃点美食”
安西雅一行三人走过玄关上摆着绿叶植物的红木大柜、走过一座待客的棉布长沙发、走过摆着峇里岛木雕的边桌。
“这里的风格跟你家好像,而且服务生为什么一直看你?”韦树树挨近安西雅低声问道。
“也许我们在哪里见过。”安西雅说。
“晚安。”所有与他们三人擦身而过的服务生都亲切地抬头招呼,然后——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在安西雅脸上定格。
紧接着,他们开始打量她身边的人。
最后,所有人脸上全都会爆出兴奋神情。
安西雅的眉头愈锁愈紧,总觉得这群服务生像是随时要放起鞭炮庆祝一件她会觉得不安的事情。
三人才坐下,韦树树立刻指着墙上大声地说道:“怎么会有我们三人的合照?还有你的妈啊!这整面墙全是你的照片!”
安西雅抬头看去,蓦地倒抽一口气——
一墙十多张照片,都是年轻时的她。
她和韦树树手拉手、他们三人行拿着可乐瓶干杯、她骑在沙桀的摩托车上大笑着的样子
“我都忘记还有这些照片了。”夏子初倾身看着照片里和韦树树挨着肩的自己。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韦树树揉着手臂,一脸惊吓地指着自己。“我那时候的头发好矬!还留齐眉刘海,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