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时迁想随便说几句混过去,可当他对上女帝的难过的眼神时,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苏雨凑到那纱布上,很轻的吻了一下,再一次问:“疼么?不得对朕说谎。”
威胁:“否则,朕要治你的罪。”
疼么?自然是疼的,为了避免人脉血受到污染,在取的时候,不能使用麻药,宫时迁是生生硬挺过去的。
“疼。”男人开口,怕苏雨太过自责,又忙说:“微臣心甘情愿,陛下不必烦恼。”
“我也疼。”苏雨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宫中,从未有人这般真诚待朕。”
“朕以为你是敌人,却不想你是恩人。”
她抿了抿唇,忽然道:“把张台芝找来,朕总是觉得不太舒服,正好你在,所以我想让他来请个脉。”
腹中胎儿日子太短,太医院的御医是把不出喜脉来的,但张台芝的本事在他们之上,应该能判断出来。
本想过些日子再告诉宫时迁这个好消息的,但这会儿苏雨不想再等了。
宫时迁闻言,眼中闪过紧张情绪,甚至都忘了他不用亲自去找人,随便拉个宫人太监去传唤就可。
人出去后,红花进来了。
“陛下,新月公主这个月没去领月事带。”
她得苏雨吩咐,查看记录后,将这个消息告知。
宫中女子,每个月都会来月事,领月事带是一个月里最重要的事儿。
苏雨吩咐:“找几个碎嘴的,把这事儿透出去。”
“是。”
“陛下怎么样了?”随着张台芝诊脉的时间越长,宫时迁愈来愈心急如焚。
张台芝神色古怪,他第一次为女帝把脉时,把出她的脉象极难受孕,可这次却把出了喜脉。
脉象清晰,断然不会出错。
至于孩子是谁的,已经很明显了。
“恭喜摄政王,祝贺摄政王。”
宫时迁眯着眼:“你把话说清楚。”
“陛下乃是喜脉,而且龙胎脉象强健有力,十分平稳。”
宫时迁被巨大的惊喜所笼罩,一时间仿佛失去了理解的能力,他僵硬地转过身,走到床榻前,还没说话,便先红了眼。
温热砸在苏雨的脸上,她才发现男人哭了。
宫时迁伸出手,隔着被子,很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陛下果真一言九鼎。”
说要给他一个孩子,便真的给了。
苏雨看他这样,就想逗一逗:“你怎么确定朕怀的这个一定是你的,搞不好是周……”
说不下去了,她的唇被宫时迁发狠地堵住。
“陛下不要说。”
“孩子若是周进,或是别人的,微臣会嫉妒得发疯……”
“你会杀了朕?”苏雨气喘不止。
“是。”宫时迁盯着他,眼眸深幽寂静,深不可测:“但陛下不要怕,微臣舍不下你,定会与你共赴黄泉。”
“时刻相伴。”
默默听着的张台芝:“……”
小老头拘谨揣手,抬头望着房梁,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他现在自扎穴位,当场变聋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