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时迁将帕子收了起来,小心叠好放到一处:“微臣知道。”
两道目光一对视,便又忍不住缠在了一起。
苏雨呼吸苦难:“白收拾了。”
宫时迁埋在她的脖颈间,发出模糊的笑声,哄:“不白收拾。”
后半夜,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地牢的各个角落,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苏芳城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周进。
“为,为什么……”她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像只女鬼。
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苏芳城并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她每日都要和肚子的孩子说谎,像个慈祥的母亲一样,仿佛十分期待孩子的降生。
但实际上,她只是把孩子当成了筹码,周进也曾参与谋反,却在东窗事发后全身而退。
这些,都是右相一派的功劳。
她肚子里的,是周家唯一的血脉,就算周进不帮自己,老右相也会出手。
只要耐心等待,她总会有被放出去的一天。
可现在,她的希望破灭了。
周进此时的神经状态已经不正常了,白天,他仍旧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右相,可只有他自己清楚。
在明白自己失去女帝的爱意后,内里的魂魄被抽空,剩下来的,只有一具空壳。
“哈哈哈哈哈。”周进突然大笑着,指着苏芳城:“你这个心机深厚贱人!是你,一步步算计我,让我错爱了人。”
“陛下,陛下再也不需要我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和肚子的那个孩子,都令我无比的恶心!”
宛如恶魔低语一般,在苏芳城昏过去之前,周进狰狞着一张脸,告诉她:“你毁了我的爱情,我要一辈子纠缠你到死,不眠不休!”
关在地牢里的新月公主死了,而一个月后,右相府却迎来了喜事。
周进娶妻,朝中官员们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送礼,请柬递到了女帝的手上。
是他亲手写的,与其说是请柬,倒不如说是求爱信,周进在里头恳求,想要单独跟她说说话。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宫时迁,顺势抽走那份请柬,当场撕成了碎片:“陛下,臣有事启奏。”
苏雨挑着眉看他,撑着孕肚:“什么幺蛾子,直说无妨。”
宫时迁笑眯眯地掺了情敌好几本。
苏雨听完:“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理右相?”
“贬到南岭去,什么时候正常了,什么时候官复原职。”宫时迁打着为右相好的旗号,开了这个口。
苏雨没意见,她也不想次次早朝,都要面对着周进那张贪婪渴求的脸。
右相新婚那天,新郎官不与新娘拜天地,也不陪宾客们喝酒,从早到晚痴痴地站在门口,目光眺望着皇宫方向。
喝酒的,身穿便服的官员们。
“啧,周大人这是何必,陛下如今是新欢在怀,哪里还会想起旧人呢。”
“咦……话也不是这么说,主要还是右相遇见的对手是摄政王,干不过别人也是应该的。”
“慎言。”某官朝着四周警惕地看了一遭:“这话要是被玄六门的眼线听见可不得了了,你们不怕摄政王,我可怕他。”
识趣的换了个话题,他们开始好奇新娘子了,都在猜测,新娘子是何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