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眼底一红,“我打了十多年的仗,从没怕过,但是看到你生孩子,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怕。”
“我怕你熬不过去,怕你离开我。”
“谢灼,我不会。”姜韵捧住他的脸,认真道,“我会好好陪你过完这辈子,你信我。”
谢灼微微收紧双臂,埋在她腰间哑声道:“夫人,说话要算数。”
“好。”她弯唇轻笑。
除了最开始的孕吐,姜韵其他什么症状都没有,每日都吃好喝好睡好,家里三个小崽崽已经会走路了,喊爹喊娘也是清脆响亮。
几个奶团子萌得不行,谢灼每日都要抱着他们亲一顿。
但是他们嫌弃,说脸疼。
姜韵乐得不行,她可以忍受自家汉子的糙,娃儿可不一定要惯着他。
谢灼经常郁闷,然后跑来要她哄,在她这里把亲亲讨回来。
肚子里的娃四个月的时候,谢灼让大夫来诊了脉,知道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心头的大石头减轻了一半。
生产那日,姜韵当时正坐在秋千上,羊水破了。
谢灼慌张地把她抱进屋,神情严峻。
姜韵也不想让他太害怕,接生的人一来,一盏茶的功夫就生了。
“恭喜将军,是个大胖小子!”
谢灼喘了个大气,看到孩子出来,才察觉后背全是冷汗。
他蹲在床边,紧紧握住姜韵的手,“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大夫曾说他生不出孩子,所以他才觉得怀上只是运气,如今姜韵再怀上,他是一点都不敢侥幸了。
他连着喝了好几天的避子药,成功把最后一点运气扼杀在摇篮里。
姜韵知道的时候,赶紧把强身健体的药给他偷偷服下。
这男人,也不怕一下子把自己喝虚。
有了第一次伺候月子的经验,如今谢灼照顾起姜韵来更是得心应手,就是每日看到姜韵给孩子喂奶,心头还是忍不住冒酸泡。
家里三个大孩子已经快两岁了,粉雕玉琢,个个机灵活泼,又是最闹腾的年纪,蹬蹬蹬满屋子跑,看到娘亲生了个小弟弟,便每日按时过来看,还会咕哝咕哝地说一大通话。
虽是有些聒噪,但是谢灼乐得轻松,腾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姜韵。
老太太来过一次,但是较之一年前苍老了不少。
看到谢灼如今有四个孩子,她眼角都是慈祥的笑容。
她坐在床前,抓着姜韵的手,“孙媳妇辛苦了,灼儿遇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以前......”老太太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差点拆散了你们。”
“以后谢家的家当就全交给你了,你和灼儿的孩子,个个都是顶好的。”
老太太说完就离开了,姜韵看她步子有些踉跄,让人陪着送回谢府。
谢府如今太平多了,谢林被朝廷判了流放,还不知何时才会回,死在半路也说不准。
秦枝虽被老太太纳进府做了谢林的妾室,但生完女儿后不久,便被谢林的其他妾室给整疯了。
两年后,谢林的死讯传来,他的那些妾室都跑了,秦枝也跑了。
搬回谢府,谢灼把梨树院子那边的屋子重新让人修整了一番,带着夫人孩子住了进去。
姜韵很喜欢这里。
春看梨花夏结果,自家糙汉会爬树。
“爹,你再爬高点!”大宝仰着脑袋往上头看,“娘要吃最上面的。”
“爹,你快下来,等下咱们被娘抓到了,我可不认。”小女儿鼓着软乎乎的腮帮子,举着双手喊谢灼下来。
“认,认哒!”四宝抱着梨子,小步子跑过来,满眼欣喜,“爹,小宝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