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用力,由白变成了红,裴玉礼抓着帕子给她擦汗,不停地在耳边低哄着。
他现在只求她好好的。
拿他的命换都行。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姜韵重重地松了口气,接着就睡了过去。
裴玉礼怔住,一把拽过旁边的太医,“救人!”
“贵夫人只是累晕过去了。”太医赶紧道,身上的老骨头差点被拽得散架。
裴玉礼紧绷着的身子瞬间松缓下来,后怕的感觉过去,缓而笑了起来。
“没事,我的娘子没事。”
他又哭又笑地把姜韵抱紧,胡乱在她脸上亲,“没事,呆头鹅没事......”
清理完床上的血,换了新的被褥垫子,裴玉礼时时刻刻都抓着姜韵的手,盯着她的脸看。
他握着她的手腕,感受着脉搏处有力的跳动,闪烁的目光中满是喜悦。
“玉礼,韵韵怎么样了?”
大夫人抱着孩子走进来,就瞧见向来爱干净的儿子毫无形象地半蹲在床边,衣摆上还沾着血和地上的灰尘。
大夫人神情怔愣了下,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满身狼狈,但是又满心欢喜。
裴玉礼回过神来,扫了眼大夫人怀里的孩子,很快就看向丢弃在旁边的香囊,“娘,我媳妇要一个交代。”
“娘知道,你三婶现在已经被捆了,你奶奶在大堂问话。”
刚才太医已经出来说过了,不止那香囊,就连刘氏的手上,都抹着滑胎的药粉。
这是要她儿媳和孙子的命啊!
大夫人心疼地看向姜韵,补了一句,“韵韵受的苦,娘都会讨回来。”
“嗯。”
裴玉礼没再说话,目光又专心地落在姜韵身上。
大夫人欲言又止,看了眼怀里的孙子,还是没再说话打扰他。
自家儿子对这儿媳有多喜欢,她知道。
皱下眉头都能哄上半天。
更何况难产出血,差点保不住性命。
她抱着孩子出去,留了几个大夫继续守着,免得再出什么事。
一直到晚上,姜韵才睡醒过来,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接着就被灼热的气息堵住了唇。
她抬手勾住他脖子,能感受到他竭尽全力的温柔和低沉的喘息。
蹭了蹭她的鼻尖,裴玉礼才依依不舍地撤开来,嘶哑的声音响起,“笨蛋呆头鹅,你吓死我了。”
“相公诓我,说好的不再说我。”
“不说,我不说。”他低哑笑出声,忍着眼泪在她脸颊上亲,“乖呆头鹅,不笨,一点都不笨。”
姜韵嗔了他一眼,想拒绝这个称呼,但是估计这家伙改不了,索性作罢。
她微微动了下身子,能感受到有人擦拭过了,很干爽。
“怎么了,是不是疼?”裴玉礼急忙凑到她脸边问,目光不安地看向她的肚子。
姜韵摇摇头,“相公,我不疼。”
她全程都没痛过,而且用了恢复丸后,身子现在已经修复了,只是表面看起来脸色还有些虚。
“不疼才怪,笨蛋。”小少爷又重新把她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有些哽咽。
呆头鹅疼成那样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一个好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