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一片狼藉,写字台上的装饰和台灯被扫到了地上摔成一地残渣,椅子和电脑也倒在地上,一些书本也被扔的乱七八糟,房间的主人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上,正歇斯底里的哭喊尖叫着。
“找东西。”
傅亦丢下一句话,然后装起手枪,拔出别在后腰的手铐朝袁旭走了过去。
他扒开袁旭蒙住头的被子,看到一张扭曲的,惨白的,年轻的,趟满泪水的少年的脸,他绝望又恐惧,竟和程勋的死相如出一辙。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袁旭趴在床上,双手被手铐铐住尚在剧烈挣扎,转眼间手腕就被勒出一道伤口,渗出了血迹,傅亦从地上捡起一条枕巾,把他的胳膊紧紧拴在一起,他才逐渐停止了反抗。
“傅队!”
杨开泰忽然叫了他一声,傅亦转头看向他,就见他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棒球服外套,一顶黑色鸭舌帽,杨开泰带上白手套在外套口袋里摸了几下,拿出手时只见手套上沾上几颗白色粉末。
“带走。”
刘佳敏再一次被带到刑侦队,这次她依然带着律师,和她不可一世的骄傲,见到楚行云,她尚能保持风度和镇定,说道:“看来您还是没有抓到真正的嫌疑人,不然我们就不会见面了。”
楚行云没说话,笑着指了指一楼左边的审讯室,警员把刘佳敏带到门口,正欲打开门时忽然被楚行云阻止。
“不,隔壁。”
隔壁?隔壁是监控室。
警员愣了一下,说:“楚队,这不合......”
楚行云:“隔壁。”
于是刘佳敏被带进与审讯室一墙之隔的监控室。
乔师师风风火火的从楼上窜下来,递给楚行云一叠文件:“袁旭所有的病例和资料都在这儿了。”
楚行云接过去边翻边说:“行了,你先进去吧”
乔师师面色有些不安,说:“头儿,咱们可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扯。”
楚行云和文件合上,反问她:“那你给一个不扯的解释”
乔师师:“我还是去会会刘老师吧,那个,贺先生,你可以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的办公室不机密。”
贺先生坐在警察行为守则海报下的长椅上冲她敷衍的笑了一笑。
楚行云后退几步坐在他身边,面色凝重的看着大堂门口,不见人前的生龙活虎,很是心事重重。
贺丞瞟他一眼,手里握着一次性水杯,交叠着长腿,把水杯放在腿上,说:“很久没看到你这幅表情了。”
楚行云:“遇到难题了,心里没底。”
贺丞在讽刺他的专业和质疑他的能力之间犹豫了一下,可看到他一脸的忧心,没有选择任何一种,而是别别扭扭故作冷淡的说:“心里没底的不应该是你,总有人心里比你更没底。”
可能是许久没听到贺丞说人话,偶人听到一两句还挺让人新鲜。楚行云把胳膊搭在他背后的椅背上,看着他笑说:“安慰人的本事见长啊小少爷,在谁身上练的?真贴心。”
贺丞很想把手里这杯水泼到他脸上,有时候楚行云招猫逗狗没心没肺的性子真是招人恨,跟他认真,他仍当做玩笑,茅坑里的石头都比他多情。
楚行云又说:“你留在这儿是想看热闹,还是想知道真相?”
贺丞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想知道你口中的真相,到底热不热闹。”
“如果没那么热闹呢?”
“应该不会,因为你这张踢到铁板的便秘脸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