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立场问题

娜小姐，别告诉我说你认为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那么我真想知道那些被你吃掉的可怜动物们的感受。”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兽人是智慧生物！他们懂得善恶！他们可以被感化！”

    “您的大爱无疆真是让人感动，不过恕我直言，这实在是有些愚蠢。”阿尔索斯说着，在自己脑海中翻找了一下，随后，吉安娜突然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忽然变成一片漆黑，而后，天地变色，原本晴空万里的敦霍尔德豁然变得阴沉而压抑，而后，在她面前，一座相当熟悉的建筑拔地而起。

    “这是……”

    “黑暗之门，准确的说是黑暗之门德拉诺部分。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军团士兵上传的影像，我用投影技术直接发送到了你眼前。现在，你可以身临其境地看到这些你所谓的智慧生物，所谓懂得善恶的家伙，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阿尔索斯有些不悦地说道。事实上作为军团的一员，阿尔索斯绝对不算什么好人，大规模种族灭绝他也不是没干过，亲自毁灭行星的事情他也曾经亲手执行过。大恶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他也从来都不掩饰什么。但是，唯一有一点，是大恶魔相当的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分不清朋友敌人的蠢货，那些好心办坏事的白痴。

    曾经大恶魔就凭借着这种人入侵过一个对军团反抗格外激烈的星球，而在种族灭绝前夕，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对同胞们那副‘我是在为你们好’的态度，以及那个星球上少数能够与军团一战的顶尖战力最后时光那憋屈而绝望的表情，让大恶魔没有丝毫征服的快感。

    反而有些恶心。

    自此之后，大恶魔就对这种人相当厌恶。虽然现在的吉安娜还没到那种地步，但她现在表现出的那种所谓的‘博爱’，已经有一点那样的苗头了。作为合作者，大恶魔可一点都不想碰到一个那样的家伙。

    画面逐渐丰满，在吉安娜的眼前，排列着一个个巨型牢笼，无数长相怪异的生物被关押在里面，他们哭喊，求救着，样子比现在的兽人战俘还要凄惨上几分。而在他们身边，守卫着他们的兽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紧接着，眼前景色一晃，吉安娜只见在一座高台上，一个看上去虽然有些狰狞，但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一种异样帅气的兽人举起了手中的法杖，而后，乳白色的灵魂能量从一个个巨大的牢笼中飘散而出，汇聚在他的法杖之中。而在他身后，那两根原本空洞的立柱之间，逐渐汇聚起一道宛若漩涡般的通路。

    “兽人为了开启黑暗之门，屠杀了三十万德莱尼。”阿尔索斯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吉安娜吓了一跳。看着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德莱尼人的身体，逐渐干枯，扭曲，最后变成宛若枯树藤一般的东西，吉安娜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

    “兽人有错吗？并没有！在他们看来，他们的世界完蛋了，他们必须寻找另一个可以居住的星球，否则他们也会和自己的星球一起完蛋。德莱尼人有错吗？他们什么都没做，老家就被炸了，族人就被杀了，他们怎么可能有错？那人类有错吗？开玩笑，突然冲进来一群强盗烧伤抢掠，他们怎么可能有错！什么时候被抢劫者有错了？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所有人都没错！但是你能够选择的立场只有一个！”

    “可是……”吉安娜的脸色苍白，阿尔索斯灌输的理念她一时没办法接受，难道选择支持了一方，就必须对其他人冷眼旁观吗？就必须冷漠地对待所有其他立场的人吗？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可能保护所有人，保护所有人的利益，这一点就算是萨格拉斯也做不到。你只能选择一方进行保护，甚至连一方都没办法完全守护得了。”阿尔索斯淡淡道：“如果你没办法做出抉择的话，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从现在开始，我将封印你的力量，直到你做出真正的决定为止，你明白了吗？”

    “等……”不等吉安娜说完，阿尔索斯的小爪子就拍在了地面上。光影变幻，眨眼间，吉安娜发现，自己面前已经变成了一片绿色的世界。而在不远处，则是一个小小的聚落。

    一个属于巨魔的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