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酒精、清毒剂,还有,腥味。
像血?
安妮很快想起之前的遭遇,还有爸爸在电话里所说的。
她浑身汗毛直立,但却没有发出惊恐的大叫。
极力克制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冷静地看着那个背着对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男人。
安妮决定必须做些什么。
“先生!”
男人转身看到她醒了,似是有些惊诧,皱起他那稀疏得不太明显的眉毛。
“七氟烷的剂量出错了吗?”男人讷讷自语了一句。
男人转身后,安妮就看到了那是个类似于冷冻柜的台面上,摆着各种药剂与手术刀,以及几只不大不小的箱子。
强按着内心的恐惧感,安妮说道:“我是一个MND患者。先生,看样子您应该是个医生。肯定知道渐冻症。
自从上个月检查出这个病,我去医院做了很多次治疗。可能是因为经常使用麻醉剂,所以产生了‘厌醉’反应。”
男人一手拿着针管,一手握着瓶药剂,盯着安妮呆滞了会儿。
“先生。”身患绝症但却意志力顽强的安妮,在男人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如果您需要钱的话,我爸爸会尽全力的。”
男人眨了眨眼,将针管扎进瓶口,抽了一管药剂。
安妮极力挣脱恐惧的包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哭闹叫喊是没用的。
爸爸说过,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放弃。不管怎样,尽力一试,哪怕为自己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也好。
说不定,说不定爸爸已经在来救她的路上了。
“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侮辱您。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男人还是没有搭话,将药剂瓶放到手术台上,向安妮走来。
“您也有女儿不是吗?”安妮的声音颤抖起来,“您一定也是位好父亲。就像我父亲一样。”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停顿了几秒后,抓起了安妮的手。
“我不想死。求您,求求您了!”
安妮不可遏制地哭着哀求道:“先生,我不想死。”
“不…爸爸…爸…”
男人将针管里的麻醉剂注射完后,流着泪的安妮很快失去了知觉。
他看着女孩脸上的泪水,眨了眨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停滞片刻后,他将女孩的身体展平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戴上手套,拿起一把细小的手术刀。
“孩子,你的死,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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