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媛媛看着她:“嗯。”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纸条上写得什么?”
同桌边分着零食边说:“就是一个组合,很帅,这个星期回家你记得看重播啊!……快吃!这我妈给我买的奥利奥,我一个人吃不完。”
戴媛媛看着眼前一堆黑压压的有三分之二袋的饼干,手不由得伸了过去,再将饼干放到嘴里,一口一个,如同机械般的嚼着,不一会儿饼干就被消灭完了,总感觉这个过程像龙卷风一样,来得太快,去得太猛,似乎还少了一个过程。
没错,少了吞咽过程。
很快,周末到来了。
戴媛媛也坐在了返家的公交车上,她晕车,为了不吐在车上,她总是在坐公交车的两个小时前拒绝进食,坐在公交车上也戴着口罩,口罩里塞着橘子皮,一坐在车子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一直等终点站。
晕车的人都知道,每次坐车都是一次考验,要承受着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恐惧,有时候甚至想跳车。公交车到一站得停一次,遇到红绿灯的时候还得停。每停一次对于戴媛媛来说都是一次莫大的考验,她一直在忍着,试图压制着胃里的恶心。
忽然公交车一拐弯,戴媛媛能感受到胃里的东西开始翻腾,嘴里开始冒水,不一会儿就胀满了一嘴。她用尽全身力气在书包两侧摸索着垃圾袋,刚掏出来,公交车又开始减速,顿时,戴媛媛觉得完蛋了。
又有一股流体涌上来,本来嘴巴里已经鼓鼓的了,现在就感觉像火山爆发或者装满水的气球爆炸了一般。戴媛媛赶紧侧对着窗户,一时间,“呕”的一声,她的衣服,裤子上都是呕吐物。
旁边坐着一位穿着机车皮衣的年轻人,他微微地转过了身子,递过了纸巾。戴媛媛的右手满是呕吐物,她只好费劲地用左手去接过纸巾。她不敢说谢谢,怕嘴里的味道使对方厌恶。
吐出来之后戴媛媛心里舒服多了,但还是晕乎乎的靠在座位上,终于捱到了终点站。
下车的时候,戴媛媛靠在一棵树上,往树根的地方又吐了口酸水,她满脸通红,双眼含泪,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往里钻,周围的人经过她总是要看她几眼。戴媛媛索性把眼睛闭着,不去想那些。
过了十分钟左右,戴媛媛觉得可以走了,便挪着步子缓缓向家走去。
戴媛媛家在市中心小区的顶楼。虽说是顶楼,但也只有四层,但是这四层似乎要了她的命。她在爬第二层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些喘了,楼道比较窄,她一个人就挡住了全部过道,扶着楼梯,她慢慢得向上爬。
等终于爬到顶层的时候,已经有汗珠从她脸上滑下,不知道得以为她刚刚进行了1500米负重跑。
家里还是那样。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地板也是干净的,她上次送给妈妈的花也被养在了一个漂亮的玻璃瓶里,这让戴媛媛心里一阵满足。
“妈,我回来了!”戴媛媛朝着厨房喊。
“饭马上烧好了,快去洗手!”
“你确定是你烧的?”戴媛媛的妈妈万由梅什么都会,会洗衣会换灯泡,会打麻将会跳广场舞,就是不会做饭。她做的饭堪称黑暗料理,不是糊了就是咸了,就可怕的是有一次肉没有烧熟,戴媛媛在吃了整整一大碗之后开始频繁的跑厕所直到虚脱。
“放心,从你爷爷家拿来的,我就热一下。”万由梅挥舞着锅铲,油星子溅到了地上,她又开始念叨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做饭不好吃的话你怎么吃这么胖的?……”
又是这句话。戴媛媛在心里嘀咕:每次只要一说到她做饭不好吃,她就搬出这句话。但事实证明方法不在多,管用就行。戴媛媛每次都被这句话堵住了嘴。确实,做饭不好吃怎么长得这么胖?难道是基因问题?戴媛媛又看向万由梅有些发福的身材,虽说有些发福,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身材窈窕的美人,那自己是怎么长成这样的,难道是捡来的?自己该不会是什么被遗弃的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吧!
“你又在想什么呢!……对了,今天坐车吐了吗?”万由梅边端菜便问她。
戴媛媛收回那些小九九,“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