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话间正好庄越从卫生间回来,他推门时嘴上还在说:“晚上吃什么?我下去买……”
抬头却见屋里站了个陌生人——倒也不是全然陌生。
谢衡第一次见他,觉着这男孩长得不错,清俊挺拔,眉目缓缓伸展,尚且留着点儿稚嫩。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怎么友善。
“这是你弟弟?”
谭西原说:“嗯,庄越。”
“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谢衡露齿一笑,“我跟你哥哥现在出去吃饭,你守会儿病床吧,回来时给你带饭,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庄越眉毛一皱,没搭理他,看向谭西原,确认道:“你们要出去吃饭?”
“嗯。”谭西原点头,“你照看会儿叔叔,要是醒了就喊医生。”
“不行。我晚上有课,现在要回学校。”
“不是说今天放假吗?”
手指掐了下手心,庄越平静地撒谎:“临时通知有场考试。”
庄越今年高三,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他们这类人除了学习可能没什么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了。谭西原自然不会拿庄越的高考消遣,便对谢衡说:“今晚就算了,我走不开。”
谢衡扬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越,展颜一笑:“行,那等你有空。不过你们这样整天在医院也耽误学习工作,要我帮忙找个看护吗?”
“我找了,明天过来。”谭西原说。
谢衡眼前一亮:“那明天中午吧,一起吃饭。”
谭西原没拒绝,谢衡飘飘然走了。果然怀柔政策更易施展,效果显著。
路过门口的庄越时,男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谢衡瞥了一眼,朝他笑了笑,还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习啊。”
等谢衡走了,谭西原也拿起车钥匙说:“收拾下书包,我送你去学校。”
庄越脸色不好:“我自己去,你看着爸爸吧。”
“来回半小时,庄叔应该暂时不会醒。”谭西原说,“我送你去,这边不好打车。”
庄越没执着的拒绝,背上书包跟着谭西原去了停车场。
天空逐渐黑沉,路灯一盏盏亮起。庄越坐在副驾,看了几眼谭西原,问:“刚才那是你朋友吗?没怎么见过。”
“你没见过的多了。”谭西原说。
“是不是他借钱给你的?”庄越又问,补了句,“我知道你没钱,都投进房子首付里了。”
谭西原一顿:“不是他。”
途径人行横道,有情侣在吵架,横在路上拉拉扯扯。谭西原按了下喇叭提醒,耐心地等人走开。车里开着广播,说情人节就要到了,连道路两旁都提早充斥着节日的广告和宣传。
庄越攥紧了下包带,顺着问道:“你都快30岁了,还没谈恋爱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