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西原正从地上爬起来,在拧衬衫的水,一下子反应过来。
“我也没打算瞒着你。”谢衡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一早就想打一顿那混蛋了,不过之前在他家门口和单位都没堵到。”
方唯声音闷闷的:“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啊。”谢衡抱怨。
“打抱不平要用这种方式吗?”方唯轻声道。
谭西原从后面拍了拍谢衡的肩膀,示意他往岸上走。天气渐凉,湿淋淋的水扒在身上很不舒服。何况谢衡身上带伤,经水一泡,很容易发炎。他们现在要赶去医院重新清洗包扎。
这会儿谢衡才感觉身体不利,一时头脑不清误解了方唯的意思,他龇牙咧嘴回应:“这方式确实不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该学学咱干爸干妈,直接把人工作撬了,才是真的好手段。”
耳边有汽车鸣笛,长长的喇叭声吵得方唯心神一震:“什么?”
谢衡缩进了车里:“什么什么?”
“你说谁把人工作撬了?”谢衡的干爸干妈是谁?只能是方唯自己的父母。这根本就是添乱,方唯被他们折腾的都要没力气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衡向来嘴边漏风,不是个能藏事的主:“我之前不是去堵他没堵到吗,找人查了下,说他在单位里得罪了人,前几天辞的职。干了一两年的工作能得罪谁,不肯定是有内幕吗?”
结合高中时的事,他这番分析倒也不是胡编乱造。
方唯捂住脸,心生无力:“我已经不想……”
不想再跟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谢衡挂了电话,谭西原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绿灯,问:“方唯打来的?”
“你跟他说的?”谢衡同时发声。
谭西原承认道:“嗯,虽然我理解你的行为,但他才是当事人。”
谢衡双手枕在脑后:“算了,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他。”
“那人工作丢了?是你们做的?”谭西原驶上去往医院的路,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衡这回脑子转得快:“你别多想,你又没对不起我,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找你麻烦的。包括我爸妈。”
谭西原哑然失笑,他看得出来谢衡不是个能决定事的人,真到了那份上,估计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能护的了谭西原。只是谭西原想了想,最终没把这话说出来。甜言蜜语的誓言总是美好,他就尝那么一会儿有何不可,干嘛非要打破呢。
“对了,我有个表弟也在C大,今年大三,上回碰到了我还跟他说,要他多照顾照顾你弟弟。”谢衡刷朋友圈看到自己表弟发的新车钥匙,想到了这桩小事,“怎么样?你弟弟适应了大学生活吗?”
庄越每周回来一次,谭西原有意避着他,两人已经许久没说上几句话了。
“谢谢,他从小适应能力就不错,应该没问题。”谭西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