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细。
等结了婚老两口才发现女婿是‘南湖大队’不假,可是他早年读书的时候那一块还没开发,户口迁了出去,之后开发了旅游,那一块的户口紧俏起来,就迁不回来了,分红跟他不沾边。
张建新的父母是有一套房子,可爹是亲爹,妈却是后妈,后妈还生了一对儿女,房子按人头平均分下来,他连一间都分不到。这也都罢了,最主要是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没人管束,染了不少恶习,好逸恶劳还爱赌,刚跟章春结婚的时候还收敛着,等生了第一个孩子后就渐渐露出了端倪。
赵建新后来越赌越大,年前借了高/利/贷,还不起跑路了。
因为不能证明是赌债,章春也只能一起跟着他还,银行卡里那为数不多的一点存款被划去了,工资每个月一到账就要被转走,章扬只好每个月私下里拿钱给他姐姐,大人孩子要开销啊。
春节的时候,章扬偷偷给钱的事情被他爸妈知道了,家里免不了一番鸡飞狗跳,他爸妈也并不是不让管她姐姐,主要还是穷,外加章扬还没结婚——现在结婚都要有房,老两口心里清楚他们村里那破房子自然做不了数,他们身子骨又都不好,种那点田勉强够他们两人日常花销的,所以存钱买房的重担就着落在了章扬自己身上。
老两口在盼着儿子早日结婚的愿景下,觉得女儿帮不上忙也就算了,那里还能允许她拖后腿?女儿家的债已经是欠下了,可以慢慢还,儿子找对象的事情却不能再拖下去了,毕竟已经二十八了。
老两口的大道理摆出来,亲戚邻居们谁敢说他们有错?
章扬春节在家每天被父母亲戚催婚就算了,还要为给他姐姐钱的事情听父母的数落,跟颜铎抱怨了几句,年没过完就跑回桐城了,颜铎也就记下了这件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章扬个大小伙子夹在中间也没什么招,只能清汤面拌辣椒从伙食费里省点钱给他姐,还得背着他妈。
颜铎接过老板娘拿来的啤酒和一次性塑料杯,就着桌子沿开了一瓶,倒了一杯递给章扬,“我是问你姐,没问你跟你爸妈的意见。”
章扬一口闷了半杯,“我姐啊,她应该想离吧,春节家里乱死了,我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
一家人都有想法,当事人本身的意愿却没人关心。
颜铎无声的叹息一声,又给章扬添满了酒,“这样吧,你去问问你姐,她如果愿意离婚,我可以帮她拿到孩子的抚养权,虽然我妈公司的律师不是做这块的,但肯定比我们专业,等离了婚,我先把她要承担的那一部分债务还掉,再给她租个店铺,就像旁边这种卖烟酒冷饮的,她应该能应付的来,养活她自己跟两个孩子大约不成问题。”
“其实我存的那点钱够给她还账的……”
“你不是还要凑首付嘛,就当我借给咱姐的吧,以后她有钱了慢慢还,或者你跟我得了,成了亲戚就不用还了。”
后半句就完全是开玩笑了,说的人没当回事,听得人更不会当回事。章扬连表情都没多给颜铎一个,道:“我要是跟了你,我爸妈那老封建能立马喝百草/枯。行,回头我问一下我姐,她要愿意离我再跟你说,大恩不言谢。”他说着端起杯子冲颜铎举了一下,仰头一口闷了。
颜铎胃不好,这里的饭馆普遍‘重口味’,点了五六个菜,他也就一盘炒青菜和西红柿炒蛋能吃,剩下都是给章扬加餐的,章扬心里明镜似的,闷头吃了一会,忽然感慨道:“你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颜铎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是啊,我要是个姑娘就好了。”
章扬放下筷子,趴在桌子上无声得笑了起来。
颜铎也忍不住笑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我今天不是为了扶贫来的,还记得我们当初怎么认识的吗?”
章扬见颜铎神色郑重,也正了正色,“寻亲社团?”
那是一个很小众的社团,就办了一年,活动也没办过几次,到了第二年社团就自动解散了。现在回想起来,承办人的初衷很值得推敲。
颜铎点了下头,“你说有个二姐,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有试着找过她吗?”
章扬神色肃穆起来,他飞快的点了下头,“托人打听过。”顿了顿,又看着颜铎的神色斟酌着开口道:“我记得你说你爸爸……他现在有消息了吗?”
颜铎垂下眼,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看着章扬说道:“其实有件事我说了谎,我爸爸是失踪不假,不过很快就被证实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