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有无数问题想问自己。现在的做法算不算讳疾忌医?她是不是把过去看得太重了?摆出回避的姿态,究竟是过去不堪说,还是假装自己很有故事?又或者,她只不过借着是否真诚,掩盖更加重要的问题?
更加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呢?她望着仁王近在咫尺的脸庞,知道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
他把水果糖从一边换到另一边,轻轻闭了闭眼睛,就当是默认:“不会改没关系。我只是想说给你听。”
说给……我听?
石头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被鼓膜放大了无数倍,早川听见耳畔隆隆作响,整个脑袋也成了巨大的共鸣腔。她心底的波澜翻涌上了脸,还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听身后传来“喵”的一声。
两人之间过分暧昧的气氛被打乱。仁王重新直起身子,目光越过她投向门口,早川一回头,看见雪糕正从门缝里溜进来。
领回家九个月,当初蜷缩在纸箱角落的小猫足足长了八斤肉,她也不知道和柚木抱怨过多少次,这已经不是雪糕了,这是明治家庭分享装。
“零花钱都拿来给它买猫粮了,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吃钱。”
柚木幸灾乐祸:“这不正好,你自己也少喝两杯奶茶。”
早川偷偷松了口气,心里无比感谢这只胖猫。雅纪扔了游戏机,趴在床沿问她能不能摸。早川说不要碰尾巴,否则它会抓你,余光瞥见仁王也蹲下去,朝猫伸出了手。
“哟,明羽?”
“……”早川冷冷一掀眼皮,“它有名字。”
“我知道啊,”他眨了眨眼睛,“在东门捡到的时候不是说就叫明羽吗?……嗯?明羽?”
几个音节从他齿间滑落,沙哑,温柔,泛起的涟漪在房间中扩散,愈推愈远,愈推愈薄。早川的心漏跳一拍,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猫。
雪糕不怕生人,伏在雅纪掌心底下,发出快乐的咕噜声。仁王唤得颇无诚意,似乎再也懒得遮掩,眉眼晶亮,始终看着她。
别叫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却这样看着我,让人很难不动摇。她心里的一点念想,以及那个问题的答案,如同暖空气所呼唤的春草,在化冻的土壤里蠢蠢欲动。
早川叹了口气,也在雪糕身边蹲下来,轻轻推了仁王一把。不料他下盘稳当,反而是自己在原地晃了晃,即将后仰跌倒,却又被他拉住。
“明羽?”他的手碰到她的手,声音里笑意更浓。
别叫了,她心想,微微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说了有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