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组合门板重倒是不重,就是不好使劲,等他把门板架好一端终于搭上了对面的天台时,他已经累出汗来,早上好不容易才洗的澡全废了。
冷阳还是有些怕,这绷子床其实就算站上去也不会断掉,可是那是在家里,这下面可是十米高的悬空,他想了想,又在房间里找出不少绳子将这头的门板固定住。
最后的时刻来到了,丧尸还有一会就要冲进来了,就算冷阳还有更保险的办法他也没时间实行了。冷阳双腿跪在门板上,眼睛透过绷子的缝隙看到下面的场景不禁头晕眼花,
“不怕,不怕,服务器重启了,重启了。”他双眼一闭,手抓着绷子上的麻绳,用力向前走了几步。这下他整个人都悬在高高的门板上。
张开眼,冷阳瞄了下前方,又赶紧闭上“没有退路了,上呀。怕毛!”这次他虽然全身还是很紧张,倒是比刚刚爬床单要好上一些,没有那种四肢僵硬不能动的情况。
“老子不怕,怕个毛,小时候翻墙跳楼我都做过的,不怕,怕毛”冷阳面色苍白,满头是汗,双眼闭得紧紧的,慢慢的挪动着。
不断的自言自语,是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的方法,网上说这个好像就是什么忧郁症呀精神病的前兆,冷阳却嗤之以鼻,这帮专家懂个毛,宅男要不是这样排解压力早成真的忧郁症了。
闭着眼睛的冷阳的手一把抓到了灰扑扑的墙砖,他感觉到材质的不同,不敢放松,另一只手赶紧跟上,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的房间里传来的翻动声,脚步声,丧尸进来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门板的晃动,被吓着的冷阳忘记了什么恐高症,他张开眼睛,三下两下的爬到天台上,等他转眼一看。
就看到阳台上站着好几个披头散发的丧尸,房间里还不断有丧尸出来。其中一个丧尸正抓住门板用力晃动,而另一只竟然慢慢的爬上了门板。
还好冷阳先固定了下那边的门板,不然说不定丧尸会把他的门板掀翻。而这时候又有好几只丧尸准备爬上门板。
冷阳赶紧取下背包上横放着的铁叉棍,用力撬起门板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门板和砖石摩擦的声音,还有冷阳的喘气声,他抽冷子看一眼下面的街上,还好,大部分的丧尸都进了他家所在的那栋楼,街上的丧尸很少。
他不再担心等会门板掉下去的声音,就这么点丧尸吸引过去其实还好些。冷阳不断的推动着门板,而丧尸可不向冷阳一样过个门板都畏畏缩缩,它们过来要快得多。
冷阳推不动上面丧尸重量的门板,他刚刚已经用叉棍推了一只丧尸下楼了,当丧尸摔下去的那声闷响不知道怎么的让冷阳感觉很开心。
冷阳又推下去两只丧尸后,从裤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天台上的一大块废的牛皮纸,这是他找到的没有雨打湿的部分。
他单手叉腰,一手将点燃的牛皮纸放在门板的麻绳上“呵呵,猪哥亮烧藤甲兵,我来烧丧尸兵可惜了,没得玉米大炮!”
雄雄火起,冷阳还不放心,又扔了不少易燃物上去,然后他看着火焰后面不知死活还在向门板上爬的丧尸哈哈大笑。“一帮傻逼。”
火焰越来越大,绷紧的麻绳被一根根烧断,门板上的丧尸越来越站不稳。冷阳四处张望,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不过看着门板上晃晃悠悠的丧尸还真是心情舒畅“给你们说,别笑我的恐高症,这下知道厉害了嘛,摔不死你们!”
正在冷阳在那里做指点江山状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他的包。“我靠,小偷!”冷阳一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丧尸皮的小偷,它身上腐烂的皮肉,传来的尸臭都证明它是客串的小偷。
冷阳顺手抓起铁叉棍,拦下小偷丧尸抓向他的手。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丧尸的大腿部“偷我的包,别以为丧尸了不起,爷爷我专杀你们。”冷阳拿着铁叉棍将丧尸打翻在地,死命的戳着他的头部,一下,两下,再来一下,冷阳投了投沾满了丧尸脑髓的铁叉棍,站了起来。
“哇”一阵干呕,虽然他杀了不少丧尸,可是这样面对面这么近干掉的却是第一次。冷阳看着丧尸满头的白的,红的,越看越不自在。他的肚里翻箱倒柜,马上就要罢工了。
这个时候,门板那里传来的声音惊动了他,轰隆的一声响,被烧坏的门板承受不住丧尸的重量,一个个丧尸掉了下去,剩下的丧尸也没有再爬上门板。
冷阳看了看门板,中间的麻绳已经全部被烧掉,露出一个大大的空洞。对面的丧尸站在阳台上不断的向他伸手,可是却拿冷阳毫无办法。看着这幅场景,刚刚有些恶心反胃的冷阳反倒舒服多了。
冷阳摸出一根白沙烟,蹲下用门板上的余火点燃,满满的吸了一口,看着对面的丧尸,楼下的被摔死的丧尸,背后躺在地上的丧尸,他自我鼓气的时候又来了。从仓促制定爬楼计划时的战战兢兢到灵机一动的使用床板,再到烧掉床板,干掉偷袭的丧尸,冷阳自我感觉自己干得不错。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家,阳台上还飘荡着他刚刚用过的床单,他还是被迫离开了家,从此以后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但是他现在干得不错,那么多人都死去的末日来到了,可是他这个所谓的社会淘汰品却还活着,而且应该还能活着更久。
学着电影里的姿势,冷阳紧了紧自己的背包,活动了下自己的四肢,转过身,走向了天台的小门,映着初生的朝阳,冷阳踏上了新的路程,他心中不仅是想活下去,而且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自己还会回来,回到自己的家里,
习惯性的又摸摸裤包,诺基亚,火机,烟都在,钱包忘带了,哦,现在不用钱包了,那么准备好了,可以出门了,冷阳就像以前出门一样,检查了装备后,走了出去。在他背后,头上方,那床淡蓝色的床单被风吹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飘动着,就好像一面战士出征的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