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去拍片了。
——什么?我没看清啊,他一下就把车票收起来了,目的地好像是南......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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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忻把手机移开了几厘米,还是能听见里面雄厚男声的惊天一吼。
“你在哪儿?”
“西延火车站。”
“操,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今天下午,预计晚上就能到南溪,如果不晚点的话。”
“你他妈今晚就到南溪了?”
“嗯........吴睿,你刚喝红牛了吧,方圆百里都能听见你叫唤。”
名为吴睿的男孩那儿噼里啪啦一通响,估计是这孙子从床上滚了下来,继而听见他中气十足地骂了几句街。
“卧槽,我操操操操!”吴睿说,“你一天都等不及吗?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吗?把钱给你爸后一句告别都没有你丫就这么跑路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贺忻对于他的控诉毫无所谓,摸出一根烟叼着,懒洋洋的说,“是啊,一天都等不了了,再呆着我可能得向你施暴了。”
“你对我施暴的次数还少么。”吴睿说着叹了口很长的气,半天才问,“家里......有什么反应?”
贺忻衔着烟一笑,“能有什么反应?我把好几十万转给我爸的时候,他气得快得癫痫了。”
吴睿想象了一下贺文博癫痫的模样,没忍住乐了,乐得快喘不上气来的间隙又忧郁的叹上气了,“我没问你爸,阿姨......她还好吗?”
不问还好,一问贺忻的全身都开始隐隐作痛。
吴睿听见贺忻沉默的呼吸声,“她好不好”的答案瞬间就了然于胸了。
“换我也得揍你,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吴睿停顿了一分钟后哑着嗓子问,“你说,她会不会自杀?”
贺忻眉头微微蹙起来,没什么感**彩的说,“她不会的,我爸还没跟那个女的闹掰之前,她不舍得去死,况且.......”剩下的话隐没在干燥的空气中。
况且她还没折磨和控制够我呢。
吴睿嗯了一声,“阿姨这病真的太愁人了,你走也好,再这么下去你不变态谁变态啊,指不定哪天作奸犯科,我当上警察以后,亲手拷上我兄弟那可就傻逼了。”
“神经病,谁是你兄弟。”贺忻笑了笑。
“是,你是我大爷。”吴睿说着又委屈起来,“贺大爷你真的薄情寡义,良心纸糊的吧,悄无声息离开也就算了,去个什么地方?南溪?哪儿啊!我百度都百度不出来,这破地!”
贺忻低头看着车票说,“南方的一个小镇,风景挺美。”
“横跨长江黄河,翻越千山万水,去南方显摆你190的身高么?”
贺忻喷了一口烟,侧身让过道里的人先走,“嫉妒吗?小矮个儿。”
吴睿翻了个白眼问,“学校的事情你弄好了吗?还有住的地方?”
“你觉得我是那种什么都不准备就拍拍屁股走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