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不仅不能回,最好现在就改了名字,跑得越远越好——跑!”
“阻人财路,相当于断人性命啊……”警察在电话那端苦笑着,“我们干的,也就是这样把全家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勾当啊……”
毒贩对缉毒警察的恨如此浓烈,恨到杀人不够还想灭其全家,当时年幼的白川无人庇佑,只有江家收留了他。江老爷子本想将他作为义子,却被白川拒绝,只愿留在江家打工,因此方得了管家之名。他亲手一点点照料江邪长大,情分渐深,便没了再离开江家的想法。
可是这恨,却是岁月无论如何也没法抹去的。它被生生一刀刀刻进了骨子里,白川每次回首,都能看到自己身后那堆积如山的嶙峋白骨。
他就是从这白骨中走出来的。
江邪看着他,心里了悟:“你已经有人选了?”
管家淡淡一笑,道:“少爷,那张照片一直挂在大宅内室。”
能进江家大宅,又能有机会看到那照片的人并不多,可白川并没有解释更多,只是道:“三天之内,我会将结果给少爷。”
他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眼下这笑意却掺杂进去了丝丝寒气,只是手上动作仍然不急不忙,把江邪的衣襟细细整了一遍。
“拿我的事做套,妄图伤了少爷——”
他笑得更深。
“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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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含卉从车上下来时,外头凛冽的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她把大衣的衣襟掩得严实了点,瞧了眼身旁的助理,快速走进化妆室。
化妆师已经等候多时了,忙把她及腰的长卷发简单束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清洁干净了面容,拿着化妆刷轻柔地动作着。小助理看在旁边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进了洗手间。
奚含卉慢慢在椅子上睁开了眼。
“有报道?”
“还没,”化妆师手指颤了颤,低声道,“奚姐,好像有人拍到受伤了,但是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咔擦一声,奚含卉鲜红的指甲断掉了。
“不是什么致命伤?”她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厉声问,“那个蛇头不是说,无论如何也能解决了吗?怎么,拿了钱,事儿却办不成了?”
化妆师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奚姐,谁知道他还有两下子啊,那个蛇头自己的几个人都折了进去,眼下反而恨上了我们,说再也不会接我们的单子。这事,谁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奚含卉的胸脯不断起伏,半天后,才重新躺了回去,嗤道:“废物。”
化妆师仍旧心惊胆战:“这要是查过来——”
那可是江邪!
“不会,”奚含卉懒懒地挥了挥手,眼里头满满都是恶意的光,“他江邪遇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我们这些没名没姓的小艺人可没那个本事进他江家大宅,更没机会看到那张照片,就算说起来,不也是他杜名显更有可能吗?”
化妆师恍然,待明白过来,不禁颤抖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