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 空间

去把孩子抱起来，打了温热水把她鼻腔清理干净，又让大妞看着妹妹，起身去换水。还好太阳大，两个水缸的水又都是杨富贵走之前才挑满的，这会儿都晒的很热，能直接用！

    换了七八次水才把小女儿收拾干净，给她穿了个肚兜放在干净的小褥子上，张氏这才奇异的发现，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小了一圈。更怪的是孩子的虽然生下来就白净秀气，可是如今看着竟让她找不到形容词。只怕是，比白豆腐家最好的嫩豆腐，都还要剔透几分吧。难道是这一病给惹的？因为有些不同寻常，她便把此事按在心底没敢声张，还叮嘱大妞不能出去乱说。

    杨青青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轻松舒坦，然而因为上吐下泻，没一会她又饿了……

    第三章下张氏挨打

    等娘几个吃完收拾完天也擦黑了，张氏看着睡着的女儿们，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日子过的很快，几场雨后，天气渐渐开始凉爽。这天吃了早饭张氏坐在门口纳鞋底，顺便看着女儿们玩耍。突然她右眼皮开始乱跳，没一会手指又就被戳到，冒出几滴血珠子。她心神不宁的放下针线，含着手指吸吮着。

    不经意的抬头，见杨老七正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近！

    杨老七年纪不小了，年前说了亲事。这次回来就是回来办亲事的！昨天到家前他还想着，得给三哥家的新闺女买点啥，几个侄儿侄女可不能偏心。谁知道今天一早吃了饭唠了会闲嗑，老娘竟说三嫂骂了她，连二嫂跟五嫂话里话外都说，三嫂往日里总不尊敬婆母。

    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并且一向觉得自己母亲最苦，拉扯他们兄弟几个长大很是不易，岂能容人不尊敬？天王老子也不行！杨老七听了后推了帘子就出来，无论杨老爷子在后面怎么喊，他都当做耳旁风。

    此时杨老七刚跟张氏打个照面，不由她分说，上去对着张氏的头就是一拳头，绣框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张氏刚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便仰倒在地上了。

    见她没有反抗能力，杨老七冷笑，手脚没停，上去就连踢带踹的，后头更是骑在她身上打。直到后来杨老七被人给拉开，隔到了一旁，杨家众人这才匆匆赶来！

    再说大妞，她平时很喜欢小叔叔，因为只有小叔叔回来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还会给她当马骑。乍一见他很是亲热！可还没跑过去求抱抱，就看到娘亲被小叔叔打倒在地，之后还骑在娘的身上虐打。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上前去拽着杨老七的腿哭喊道“不准打我娘，你走，我再也不喜欢你了……”然而她人小，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他的腿使劲儿一带，扑倒在一旁摔了一身的泥！

    好在李家挨得近，大柱一家此时正要下地，他听到了动静，让媳妇去瞧一瞧。

    这一看可不得了，大柱媳妇吓得尖叫，看清之后扯嗓子喊“杨老七，这是干啥呀你，你疯啦？红霞可是你亲嫂子啊。。。大柱快出来，你跟二柱快去把他拉开……杨老七，你要是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啦。。。。。”

    杨大妞再小也是护着亲娘的，不像二妞除了站那哭啥也不会，她爬起来找到时机后，一口咬在了杨老七的大腿上，狠狠的撕扯着，杨老七吃痛停顿了下，这才被大柱二柱给强行架开。

    二妞受了惊吓哭的很是凄惨，大妞这时候也松开嘴，满嘴血趴在张氏的身上哭着喊娘。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些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的使眼色，都没说话。

    杨家众人到了之后刚站住脚，杨老爷子便看到地上的张氏娘仨，他怒气冲天的上前，一个巴掌甩在杨老七脸上。这一声脆响惊到了杨老太太，她上去护着儿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凭啥要打我儿子，你是不是活够了，我一包药药死你你个老不死的……”

    杨老爷子看她还看不懂形式，大声呵斥道“闭嘴，我懒得跟你扳扯，你还不嫌丢人呐……”然后靠近她咬牙切齿道“老三媳妇跟大妞这样你就不亏心？还有老七的名声还要不要啦，不说男女有别了，这亲嫂子他都敢往死里打，人家还敢不敢把女儿嫁给他了？”这几句话总算唬住了杨老太太，她环顾四周后发现看热闹的人已然聚集了不少，默默的拽着儿子退到了一边去。

    这时候的张氏就跟块破布一样瘫软在地上，她努力想蜷缩，疼痛感袭来简直想死过去。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一天会受到这种屈辱，被小叔子骑在地上这么虐打，不止是受辱，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被他打死了。

    “咳咳……”

    听到咳嗽声，众人纷纷看向张氏，恰好孙婆子在家听说后就心急忙慌的赶了来，她扒开众人看过去，只见张氏的头发散开乱糟糟的铺在地上，鼻青脸肿眼眶子红青，鼻孔也开始流脓血出来，因为咳嗽，嘴角处殷红……

    孙婆子眼圈一红，知道她怕是身上伤的也不轻，压着翻涌的情绪上前在张氏身上摸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跟旁边的妇女道“大柱媳妇儿，你跟翠儿搭把手把富贵媳妇抬到炕上去，我先给她上点药。。。”

    杨家几个儿媳妇也都在这，张氏跟李氏相互对视一眼赶紧上前道“孙婶子，我们来吧。”孟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缩写身子往后退了退。经这事儿，怕是杨家的名声要毁了！

    几人小心翼翼的把张氏抬上炕，同为女人，不免心酸同情。尤其是李氏，见张氏的下场她也有些吓到了，如果不是她跟孟氏拱火……

    看热闹的众人见也没啥事可看了，这才渐渐散了，半点不忌讳当事人，嘻嘻哈哈的议论着新鲜出炉的八卦。

    杨家人现在都无比的尴尬，杨老爷子颤抖着手，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如何才能阻止流言的扩散。

    暗叹这下杨家的名誉算是一落千丈了，说不准，还会牵连上几个孙子！

    杨家铁匠铺生钱快，不仅供众多孙子上了私塾，余钱也很可观。家里条件可见一斑。外人说起来杨家，不管再嫉妒，那明面上也是一片夸赞的，如今都毁在老七手上了！以后再提起老杨家，怕是要笑话。

    孙婆子在屋里给张氏仔细检查着身上的伤，翠儿回去拿了伤药跟药酒后，跟着婆婆打着下手！

    两个妯娌都已经离开了，张氏躺在炕上，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上方转也不转，就这么无声的流着眼泪！

    孙婆子两人给张氏浑身上下涂满了药，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子了，青青紫紫的布满了全身，连女人家私密的地方都不例外。好在拉开的还算及时，这都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没有性命之忧。孙婆子给张氏擦了眼泪，叹了又叹才开口劝“红霞，你可得想开点，你要是想不开，你几个闺女这还有活路么……”倒不是杨家不管，只是后娘哪个不磨搓前头留下来的。又都是姑娘，杨家不见得会护一辈子！

    张红霞始终不作声，等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这才碎了一口血水，狠狠的咬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