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知道自家主子这是要发难的节奏,有点同情的看了宣芩一眼,说了句“我去厨房放下碗”便走了,大厅里只剩下宣芩和有点盛气凌人的幽月。
宣芩没有开口,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幽月,像是她的脸上长了花似的,看的那么专注。
“说啊,为何姑姑叫你秦公子?”幽月厉声问,脑海里却记起了梦里的情景,女子苍白的脸上挂满泪水,还有她说的那句“秦写意,你终是骗了我”,这句话到底是何意?那个女子分明就是她,只是她却记不起当时的情景。
须臾,宣芩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声音有些沉,有些哑,“你并不记得当年的事了,要我如何跟你解释?”
“所以,当年还是你骗了我?”
宣芩猛的抬眼,盯着幽月,深邃的眸子刮过一阵黑色的风暴,同样的话,时隔四年,却仍是让他心如刀割,只是当年说这话的时候,她面色苍白,如今却是面色红润,光色夺目,他猛的抓住幽月的手,回答的有些急,“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
幽月也被宣芩的样子吓到了,“没有?你明明是宣芩为何要说成是秦写意?”
当年之事多少阴差阳错,如何用一两句话说的清?
“我可以证明,他没骗你。”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色身影飘然而至。
幽月跟宣芩同时抬头,“是你?!”
白衣人轻声一笑,“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不过,在我听来,却是相当刺耳啊。”
“苏钰,你怎么会在这?”宣芩将幽月的手我的更紧了,幽月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
“殿下又怎么会在这呢?这个时候你不是正该早朝吗?”苏钰反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出宫,皇上并不知情。”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一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样子,有碍观瞻。”
“多谢殿下关心,苏某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棺材离我很远,有些人却是离我很近呐。”说罢,苏钰看向幽月,目光温和,不像宣芩那般淡漠,浅浅的笑让人无端的想起了和煦的春风,温暖宜人。
宣芩一个起身,挡住幽月,目光深邃冰冷,“有些人你离你很近,又如何?”
苏钰看着宣芩护小鸡般的将幽月挡在身后,轻笑一声,“你可以控制住人,却控制不了心,何苦这般自欺欺人?”
宣芩放开幽月,一把揪住苏钰的衣领,气势逼人,“苏钰,你不可以。”
苏钰却挣开宣芩的手,偏了偏头,猛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宣芩愣了愣,抓起苏钰的手腕,苏钰竟没有拒绝。
幽月站着一旁,看着他俩从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执手相望,跨度如此之大,转变如此之快,他们之间似敌非友,又似友非敌的情绪,她承认,她看不明白了。
“你中毒了?”宣芩深邃冰冷的眸子扫过立在一旁的随从,“唐平,怎么回事?”
唐平上前一步,双手作揖,“郑舒背叛了主子,在主子的茶水里下了毒。”
宣芩冷睨了唐平一眼,声音越发的严厉,“苏钰何等身手,怎么会中了他的暗算?他自己就懂药理,不算计别人就烧香了,别人还能算计的了他?”
唐平看了幽月一眼,忐忑的回话,“那日主子接到消息幽……姑娘出宫,便让郑舒泡了江南清韵来喝,主子晃了神,所以才……”
“住口!”苏钰冷着脸斥责一声,“明明是我自己失察,如何无端攀上别人?”
唐平垂下头,不再赘言。
宣芩却觉得心口堵得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一起涌了出来,冲击着味蕾,感官上的刺激如此清晰,主角却站在一边看好戏,目光明亮,好不逍遥。
江南清韵,她最喜欢的茶,苏钰最不爱喝茶的人,竟独爱江南清韵。
他的心思这般不加掩饰,她竟无动于衷,是真不懂,还是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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