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杨柳依依。
幽月疾步过来,就像一道春风,吹进了他的心里。
苏钰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心潮起伏,无数的话语从心间滚过,却只有一句出口,“你想要我说什么?”
“你就不解释一下……”幽月被他一噎,后面的那句,为何一声不吭的走掉,竟没能说出来。
“小丫头,你想让我解释什么?”苏钰板着脸,沉重的有些压抑。
幽月伸开胳膊推了他一下,“你你不能别板着个死人脸说话,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报恩得态度?”
苏钰似是被她那一推,推恼了,说起话来也不留一丝余地,“谁说过我要报恩了?”
有时候,生还不如死。
幽月气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山丘上走,苏钰也不反抗就那般任由她拽着。
“将军--”士兵惊呼,人犯挟持了将军,这还了得!
苏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原地待命休息。
宣芩仍旧小口的吃着东西,好似什么都没看见。
士兵们,也就不急了,只要能将皇子安全带回,他们就能完成任务了,这次说是押送囚犯,暗地里接到的却是保护的命令,而且还是密报。大家都隐隐的觉得事态有些怪异,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的保护,生怕一不留神撞到枪口上。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人话!”
到了山丘顶上,幽月甩开他的手,气势汹汹的瞪着他,额前有一缕碎发被风吹起,撩的鼻尖痒痒的,她想打喷嚏,在这个节骨眼却又不能真打出来,一打出来,酝酿的气势也就泡汤了,她只能憋住,生生憋出了眼泪来。
苏钰看着她眼底的湿润,心神一颤,藏在心底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看到宣芩若有似无瞟过来的眼神时,将话咽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
好吧,真是被他打败了,擦边球再打过去着实无趣,幽月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这话幽月是带着怒气说的,苏钰听出了嗔怪的意思,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压抑着什么,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唇角弯了弯,笑道,“你在意这个?”
幽月要疯了,为啥跟他们说话,得到的回答从来就不在一个点上。
她弯了弯手指,示意苏钰过来,苏钰考虑了一下,还是狐疑的走了过来,略略低头,幽月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我只在意你为什么不去死!”
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宣芩正在喝水,明明什么都没看,却突的被水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苏钰灰着脸,下了山丘,夺过宣芩的茶盏一饮而尽。
宣芩张大嘴巴,不乐意了,“我有洁癖!”
苏钰将茶盏往他怀里一推,怒气冲天,“我也有!我忍了一路了,喝口水还不行?”
大家都没见过苏钰发飙,过段的背过身,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你冲我撒什么气?揍你的又不是我!”宣芩也开始较真,俩人这一斗嘴,竟像没长大的孩子。
“谁让你给我下药把我迷晕了送回京城的!不冲你冲谁?”苏钰也不甘示弱,眼瞅着俩人就要打起来了。
幽月一撩帘子,怒吼一声,“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觉?
天知道,她才刚刚起来好吧!
三个人都像是吃了火药,士兵们默默的低着头,悄悄的做着手里的活儿。
宣芩和苏钰被幽月一吼,都噤了声,仇恨的对视一阵,各自甩袖离去。
一直到天黑,幽月才懒洋洋的从车上下来。
帐篷已经搭好,前面烧起了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羊,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一下就飘了出来,幽月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这些日子匆忙赶路,没有吃过一次荤,她的脸都快成菜色了。
闻到这么香的肉味,她似乎忘了先前的不快,坐到宣芩和苏钰的中间,撕了一块肉就往嘴里填。
“嘶--”好烫!
宣芩和苏钰同时递过水囊,却被幽月推开了,“你们俩不是都有洁癖?”
士兵们低着头,憋着笑,不敢笑出声来。
幽月继续大口的嚼着,不时发出赞叹,香!好吃!
宣芩跟苏钰却味同嚼蜡,面面相觑。
吃完,看着只搭了一个的帐篷,他们三个想要揍人!
两男一女,一个帐篷,怎么睡?
士兵表示,没想过要留宿,只带了一个备用的。
幽月摇了摇头,北宣国太节俭,太节俭了!
说罢,径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