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都给我滚——”
“我不上药——”
朝瑰的咒骂声混着哀嚎声从钟粹宫内殿传出来。
宁贵妃坐在一张金牡丹缠枝椅上,面容惨白,眼圈红肿,神色焦虑,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她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对着面前站着的乌泱泱一大群太医,愁容满面地说:“温太医,你老实告诉我,公主的伤势怎么样?”
太医院院判温太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轻抚胡须,叹息一声,神色凝重地摇头:“公主的鞭伤都是外伤,只要按时上药就好,但公主她拒绝上药,还郁结于心,伤口有发炎的风险,公主不配合,臣等实在是束手无策。”
宁贵妃几乎绝望:“那怎么办?本宫不管,你带着太医院上上下下,务必给本宫想出办法来。”
温太医身后的一个年轻太医斗着胆子上前说:“娘娘,想治好公主的伤,恐怕要先治心病,这心病好了,才不会抗拒上药。”
提起心病,宁贵妃目中流露出浓到化不开的怨毒,也不管太医在场,尖声骂道:“昭阳,我和你的仇至死方休。”
随后又肉眼可见地悲伤了下去,呢喃道:“怀琅,你怎么能这么对朝瑰,她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她醒过来以后已经从玉珠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听完以后,她又惊又哀。
“四皇子现在在哪?”
“回娘娘,四皇子他回自己的殿了。”
“去告诉他,让他好好反省,明天一早就来看朝瑰.”宁贵妃顿了顿,到底是她唯一的儿子,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让重华殿的人好生伺候着,让四皇子早点休息,别被影响得睡不着。”
“是,娘娘。”
宁贵妃疑惑:“怎么没听到朝瑰的声音呢?”
“娘娘,公主她刚刚疼晕过去了。”
年轻太医蔡予飞闻言大笑:“好,太好了。”
“?”
蔡予飞迎着宁贵妃不善的目光,赶紧解释:微臣的意思是说臣等可以趁着公主昏迷,查看公主的伤口,并上药。”
“那你们速去给公主看伤,记得,不管你们用什么珍贵药材,都不能让公主留下任何疤痕,务必完颜如初。”
“遵旨。”
宁贵妃还是决定去找显庆帝告个状:“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面见陛下。”
显庆帝在朝瑰被抬回永宁宫前就知道了朗润园发生的一切,在听到朝瑰那番话的时候,气的直接摔碎了杯子:“混账玩意,讲的是什么混账话。”
因此也直接拒绝了宁贵妃的求见。
梁芳屏气凝神,斟酌着用词:“陛下,宁贵妃现在还在外面跪着,陛下要不还是见见吧。”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显庆帝现在还气着:“出去告诉她,等朝瑰醒了,就让她也来一起跪着。”
宁贵妃听到梁芳的转达以后,跪着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差点瘫软在地上:“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不见本宫呢...你有没有告诉陛下,朝瑰是受害者,是她挨了昭阳那小贱人的十鞭子。”
梁芳面色古怪:“娘娘,陛下说,打死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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