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俱是一脸菜色,其中四人正围着一个老妪,痛哭不已,尤其是那个年轻汉子,脸上眼泪横流。
周小环上前一看,只见年轻汉子怀中的老妪面无血色,嘴唇泛白,整个人更是一副虚弱无比,有气无力的模样。
她此时只是勉强睁开眼,嘴巴张合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微弱的申吟声。
正好这时周一仙也跟了上来,周小环连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个烧饼,用手捏碎,喂入老妇人口中,同时又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几口水。
周小环只给老妪喂了小半个烧饼,然后看着年轻汉子道:“饿极了的人,一次不能吃太多,这烧饼给你,一会儿再喂她吃一点。”
看着周小环塞在他手中的烧饼,年轻汉子眼眶泛红,连声道谢。
这时被身旁年轻妇人抱着的小男孩,趁年轻汉子不注意,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他手中的烧饼,年轻妇人勃然大怒,一把把他揪了过来,放在腿上用力拍着他的臀部。
小男孩嚎啕大哭到:“小九……饿!”
这时树下另一旁的老汉,见此心疼孙子,有些虚弱道:“绣娘,你就让这孩子吃一口吧,他都饿了两天了。”
那名叫做绣娘的年轻妇人,一抹脸上的眼泪,哽咽道:“这可是给婆婆救命的口粮,怎么能让小九偷吃?”
“娘亲,小九……饿!”
小男孩抱着妇人,眼睛盯着年轻汉子手中的烧饼,哭得撕心裂肺。
周小环眼睛一酸,不顾周一仙埋汰的眼神,又从包袱里取出四个烧饼,给他们一人一个。
还未等这一家人出口道谢,周一仙连忙拉着小环的手,把她向远处拽去。
待到周一仙二人走远,年轻汉子这才拿起烧饼,轻轻咬了一口,没想到却被硬物硌到了牙,他从口中取出来一看,却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碎银。
年轻汉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子,突然朝着周小环二人离去的方向,跪下磕头道:“恩人啊,一生平安!”
“爷爷你干嘛?”
刚走出不到半里的路,周小环就一把挣脱了周一仙的手,不满的看着他。
周一仙把竹竿往地上一插,双手叉腰,气呼呼的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当烂好人,你把吃的都送给了别人,是想把你爷爷我饿死吗?”
“爷爷。”
见周一仙生气了,周小环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包裹里不是还有这么多烧饼吗?送几块出去没事的。
这种事被你孙女遇见了,我能不帮忙吗?”
周一仙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如今正逢乱世,你能救得了一人,难道还能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吗?
独善其身,虽然有点自私,但也是你爷爷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生存之道啊!”
小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知道爷爷想说什么,爷爷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吗?
我们只是两个江湖术士,救人这种事力所能及就好了,不要太过勉强。”
周一仙摸摸白色的胡须,点头笑道:“不愧是我周一仙的孙女,就是聪明。”
他刚夸完,不料周小环接下来的话又把他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