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饭,谢靖亦吃的异常圆满,菜好,酒好。
主要是心情好!
元珩看着陆刃那像便秘一样的脸色,竟然觉得心情还不错。
这一心情不错,连带着吃饭也更香了。而陆刃见这两人坦然自若,脸色更臭了,浑身散发着寒冬气息。
可这却让陈申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揣度自己是否有哪里没做好,惹得贵人们不开心了。
谢靖亦在席上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观察陆刃和元珩。
从这两人用餐仪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大家出身,身份不凡。
谢靖亦心中又多了一份思量。
于是谢靖亦端着那杯街道酒坊随处可见的酒,说:“陈大人,你这酒真是醇香浓厚,想必是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吧!”
陈申一愣,心想:我这只是普通的酒啊!
不过看谢靖亦那一脸享受和真诚,忙回味了刚吞下肚的酒是什么味道。
嗯,就是普通的酒。
陈申有些尴尬的笑笑,“谢姑娘见笑,我们这小地方见不着那种贵重之物,这只是在下府中自酿的梨花酒。”
“哎呀!恕我眼拙,陈大人莫怪,我自罚一杯。”谢靖亦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又倒了一杯。
陆刃见谢靖亦这副样子,瞪了她一眼。谢靖亦假装没看懂,继续言道。
“若要说这梨花酒啊,应配以翡翠杯更为怡人。”
他本有些不适在用膳时喧闹的,食不言才是他教养中所含的东西。可又听见谢靖亦论其酒来,对此极其喜爱的他也搭了话:“红袖织绫夸柿叶,青旗沽酒趁梨花?”
谢靖亦没错过刚才元珩的不适表情,没料到他会搭话,戏精十足的道:“对对对,赵公子我敬你一杯。”
“言重。”元珩还是很谦逊的。
谢靖亦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又说:“虽说翡翠之中梨酒最为精神,但我最爱的还是米酒配大碗饮用,最为痛快。”
元珩摇摇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米酒其味虽美,却失之于甘,稍显淡薄了。”心想刚才对于谢靖亦是个雅兴之人的猜想也是不尽正确。
谢靖亦看元珩是一脸的不赞同,猜测他定然是出身大户,自然瞧不上米酒这些粗糙酒品,没必要去争论,也不再多言。
元珩见此也不再说话。陆刃却有不一样的思考,她都知晓梨花酒应配翡翠杯,那为何尝不出这酒是梨花酿而不是女儿红呢?
就这样,谢靖亦酒足饭饱了。她猜测之后他们就该谈事了,自己在这儿杵着,多有不便,干脆自觉离开。
“多谢陈大人款待,接下来还要劳烦陈大人给我辟出一间房,容我歇息片刻。”
“应当的!来人啊,领谢姑娘下去歇息。”陈申唤来了一名丫鬟,嘱咐着。
谢靖亦告辞,随着这个丫鬟离开。
谢靖亦随意地跟在那丫鬟后边,打量着陈府中的陈设。
院中矮树夹道错落,放眼一望郁郁翠翠,整体布局用简约大方四字来形容最为贴切。园林中多种松竹之类的平凡树种,别说奇珍异种了,就连花卉都不常见,屋上梁上红漆有些早已斑驳脱落,可见主人还算的上清贫。
但谢靖亦愈走愈觉着不对劲。
一个知县府中的丫鬟,步伐干净利落,迈出抬起有力,但却落地无声,着实怪异的很。再观她身形不似平常女子纤细,两肩宽厚,下盘稳重。
心中有了猜测。
自己不过一个绿林中人,能让陈申派出这样的人监视自己,那么陈申不是知道自己身份就是心中有鬼。
第一个可以直接排除掉,那就是第二个了。那他心中的这个鬼还真是引起了谢靖亦的好奇。
不过,估计这几天又不安定咯!
糟心啊!我就是想平平淡淡的游个玩,有这么难吗?
谢靖亦很快回神,笑意盈盈地开口:“美人儿,敢问芳名?”
那丫鬟轻声:“奴婢泠儿。”
“婉约如水方为泠!好名
字,泠儿姑娘生的真好看,比这庭院里的花还要美丽呢。”谢靖亦毫无压力的夸着泠儿。
“多谢姑娘夸奖,姑娘才更好看呢!”泠儿毕竟是个女子,被人这样毫无余力地夸着,多少有些害羞,声音半大不大。
谢靖亦又继续问了几句,不外乎是些今年几岁,家住哪里,家中还有那些人这样的无聊问题。
那泠儿也好脾气的一一回答。
“谢姑娘,您的房间到了,您看看还差些什么。”
谢靖亦推开门,室内装设虽质朴,可倒还算雅致,“不差了,都很,陈大人有心了,我很喜欢。”
泠儿笑道:“您满意便好,若是有事唤我即可,奴婢先告退了。”
“嗯,泠儿姑娘慢走。”
泠儿得了这句话,福身退下了。
待泠儿退下,谢靖亦习惯所致,快速查看检查了整个房间,到是没发现什么不妥当。
不过这一路走来却发现这陈府暗中的高手隐士还真是不少。还有那些个丫鬟,也都不简单,答话圆滑,小心谨慎,不露破绽。
不过越是没有破绽,只能说明越有问题。
加之她离山之前调查出的陈申的过往,曾流浪于南秦与北梁边境之处……
这一次,可能真是遇上麻烦了。
谢靖亦只感觉脑仁儿疼。现在离开,来的及吗?
谢靖亦走之后,元珩就以商量赈灾后续事宜为由,邀了陆刃去书房谈事。
陈申也极有眼色,将二人引进书房后,自觉地退了出来。
他招来一个小厮,低头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那小厮点了点头,然后跑开了。
陈申也跟着离开了。
房内的陆刃和元珩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刚说完两批黑衣人袭击的事。
此时元珩突地话锋一转。
“来宁,那谢姑娘是何身份?”元珩谈起谢靖亦,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在饭桌上的粗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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