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在等一个人。
我抬起埋在膝盖上的脑袋,一脸迷茫,一脸懵懂,一脸无辜,笑着回他:“你来了…………”
夜风一吹,眼角的泪珠便结了冰凌,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真的能冻死人。
宿醉的后果就是我脑袋疼得要炸开,恨不得自己劈了自己,迷糊、眩晕、头疼欲裂,好像病入膏肓。
睡梦中,我觉着有人在揉搓我的胳膊,力道很轻,动作温和。
所到之处全都火辣辣的往出冒凉风,这双手几乎抚遍我的全身,我猛然间醒来,脑袋里只有一个意识——我没穿衣服!
“叶哥,你醒了?”一把并不陌生的声音,我警惕他的同时努力感觉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原来你昨儿跟朋友就在街尾碳火楼吃的啊,也幸亏了街头结尾的离着近…………你还有点烧,不过刚刚我已经给你拿白酒物理降温了,你在接着睡会儿发发汗,估计下午就能好…………”
毛峰笑得人畜无害,他的一言一行都拿捏有度,让我说不出半个不字还要违心的对他说谢谢。
“你的衣服可能还没干,昨晚你吐了好几气,都快抱着马桶睡着了,叶哥,我看你难受,就擅自做主给你把衣服脱了…………”
毛峰这回笑得有些腼腆,像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他脸上来回变幻的这几个憨厚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
我还是想我儿子…………
如果他要知道了我赤/身/裸/体的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肯定得作上天。
骂我、干/我然后跟我冷战,最后乖乖夹着尾巴回来主动跟我求和,因为他就是单纯的想耍,他是知道的,除了他,我不会与任何人有关系。
“叶哥?叶哥…………??”
“啊?啊……能借我套衣服吗?我这家里还有事情必须回去处理。”
“行。咱俩身形差不多,就比你稍微高点,你应该能穿。”毛峰出去了一会又折返回来,“抱歉叶哥,内裤没有新的了,你看…………”
我是绝对不可能穿他穿过的!
“没事,你先把毛衣长裤给我吧。”
他不出去,我也懒得跟他装模作样,掀开被子迅速下床拿起衣裤就往身上套。
眼前发黑,脑袋眩晕,强打起精神头,穿戴整齐后与毛峰客气了俩句就匆匆走了。
说到底,我还是应该谢谢他的,如若不然,昨儿个我就冻死在街头了,不但如此,还要连累阳江俩口子。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个事情。为什么张亮手机始终占线?
他看到我给他来电怎么会不给我回一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