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栖没有注意到鹤岁的目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矜贵被冲淡了不少。他应下镇国公的邀请,正欲将手收回时,忽而注意到鹤岁手里捏着的长命锁。
“这个不是给你玩的。”
骨节分明的手将长命锁从鹤岁的手里拿出来,闻山栖对上鹤岁睁圆的眼眸,给他把长命锁戴好。鹤岁眨了眨眼,嫌闻山栖多管闲事,伸出来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住闻山栖的小指。下一秒,鹤岁抓着闻山栖的手,“啊呜”一口咬上来,淌了满手的口水。
“太、太子殿下恕罪。”
侍女慌慌张张地拿出手帕要替闻山栖擦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将手帕从侍女的手里抽出,面色如常地说:“脾气还不小。”
与侍女的诚惶诚恐截然不同,镇国公好似早就知道闻山栖不会同鹤岁计较,他的身形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不急不缓道:“太子殿下,不如我再带您去别处看一看,犬子也要休息了。”
闻山栖将手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倒没有什么意见,他抬了抬下颔,说:“那么便有劳姨父了。”
临走之前,闻山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鼓着脸的鹤岁,似笑非笑地说:“孤今日被你咬了一口,来日必有所偿。”
鹤岁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一头钻进侍女的颈窝里。他气哼哼地跟系统抱怨:“这是谁呀?这么讨厌!”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镇国公不是柏知寒。”系统看戏看得美滋滋,它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太子才是你要的柏知寒。”
系统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鹤岁沉默了一会儿,皱着脸问它:“我可不可以不要了?”
“晚了。”系统幸灾乐祸地说:“一开始是你自己觉得镇国公年老色衰,委委屈屈地说什么不嫌弃。人家太子年轻貌美,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鹤岁:“……”
第22章福寿康宁02
鹤岁被系统堵得一连好几天没理它。
他一想到自己见到柏知寒的第一面就抱住人家的手咬了一口,还淌了那么多口水就很愁,简直一点面子也没有了,于是鹤岁这几天就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揉被子,顺带迁怒于系统。
好在他平日表现得足够乖巧,最多也就是咿咿呀呀地要奶喝,照顾鹤岁的乳母和侍女都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她们还在为周岁宴而焦头烂额。
这一日,鹤岁正撅着屁股在柔软的貂皮上打滚,侍女端着面盆推开了门。
乳母坐到床边,鹤岁一没留神就被她抱进了怀里。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的小家伙晃着白嫩的藕臂,手忙脚乱地要往下爬,乳母便稍微用了点力,把鹤岁按在怀里,没让他得逞,“今天小公子就满周岁了,外面来了那么多人,可不能就这样出去。”
侍女将脸帕浸湿,拧干后递给乳母,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公子怎么都是可爱的。”
乳母手脚利索地把鹤岁的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这才横了她一眼,笑骂道:“别在我跟前嬉皮笑脸的。小公子受不得冻,赶紧把衣裳给他穿好。”
“老爷对小公子当真是疼爱。”
侍女给鹤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好冬装,葱白的指尖掠过柔软滑腻的丝绸锦缎。她将毛茸茸的小斗篷系好,叹着气道:“就连当初大公子……”
“说什么胡话呢。”乳母不耐烦地将她打断,起身道:“小公子是早产儿,老爷不尽心尽力地对待,往后落下了病根子怎么办?再说,府上也的确该大办一场喜事,冲冲晦气了。”
侍女敷衍地点了点头,显然没有听进心里去。她瞟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旁人后,又凑到乳母的耳旁,小声地说:“也不知道阿嬷你有没有听说。昨日我出府,恰巧碰到有人在谈论太子殿下与大公子。他们说的是什么太子殿下借了大公子的运势,要不然也不会大公子一去,他的病就好了起来。我一想也是,京城里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没几年活头了。但他前些天来府上,分明……”
“莺歌!”
乳母沉着脸制止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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