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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有个地方涩涩的。
好半晌,陈轻终于止住哭,冷静之后从他怀里退出来。
贺钧言知道她生了赧意,所以垂着视线不看他,没有一下子逼得太紧,只问她是不是要回家,见她点头,便领着她过马路朝车走,准备送她回去。
但缓冲限度是有定额的,羞赧归羞赧,牵手这事儿绝对不能让。
他把她收回去的手重新握进掌中,牢牢包裹住。
他们一前一后走向对面,她沿着他踩过的地方,足迹重叠。
贺钧言尽职地扮演起保镖一角,把陈轻送了回去。
送到小区外,送到楼道口,送到家门前,送到房门边……
然后就赖着不肯走了。
他懒懒倚墙,环抱双臂,头歪靠着,开始讨价还价。
“天很晚了。”
陈轻不上当:“才十二点,你出去玩的时候两三点回去不是常事?回去吧。”
“这里离我家有点远。”
“你有车。”
“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在生日party上喝了酒。”
“无酒精饮料,你朋友自己说的。”
“……”
贺钧言诌不下去,眉一挑,道:“你一定要赶我走?”
陈轻抿唇,不知怎么答。
他自觉无趣,直起身扭脸就走,“算了,我回去。”
她跟出来,一直跟到门边,绞着手指,稍显局促。
看他换好鞋,推门就要出去,她终是开口叫住了他。
“我的床很小,要不然你睡客房……”
他不等她说完,打断:“我不介意。”
说罢鞋一脱,立时又进来了,动作比先前脱鞋不知快了多少。
陈轻跟在他身后,以为他要去客房,哪知他径直进了她的卧室。
“你……”
“不小。”贺钧言扫一眼她的床,在旁边站定,眼中熠熠,面上却一副颇为认真的表情,煞有其事地点头道,“这样刚刚好,我不挑,今晚就睡这。”
突然之间就定下了今晚的就寝问题,陈轻恍然之间还是有些茫。之后轮流洗澡时,给浴室里的某位大爷送完浴袍,听着里头响起的哗哗水声,她好半天仍是无法回神。
“沐浴乳没有了。”
里面一声唤,她连忙应了句,去储物柜里找到新的。
敲了敲门,而后门缝大开,她从没见过谁洗澡中途开门开得如此‘豪爽’,下意识别开眼,还是冷不丁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香气熏得面红耳赤。
之后的时间尤为漫长,又希望他赶紧出来,又不希望他出来。
贺钧言果然没有让陈轻白揪心,洗完澡出来,他身上那件保守浴袍愣是被他穿出了别样风采,领口敞开一大片,露出麦色肌肤,结实紧致的胸膛上还有些许湿意,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转开头,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忙不迭逃离当场。
他没有阻拦,似是极享受她因他无措的模样,带笑目光无言凝着她的身影,直至她关上浴室门,视线被切断才停止。
陈轻好不容易在热水的冲拂下平静下来,换上长至小腿的中袖睡裙出去一看,客厅里没人影了。
紧张走进卧室,一推开虚掩的门便见贺钧言靠着床头,在床上半躺半坐,修长的腿支起一条,另一条平方,就快要和床尾齐平。
简单的姿势,却满是男人气息,房间里似乎无形盈满了荷尔蒙。
就看了那么一眼,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洗好了?”贺钧言听见推门动静,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时眼睛蓦地一亮。
“……好了。”
她点点头,走过去。
床有一侧贴着墙,他占了靠外的位置,要上去只能从他身上越过。
陈轻踌躇,动作稍顿。
都已经正式确定关系,不过是从他面前跨过,最不济就是踩到他,没什么大不了。
如此想着,果断提步。
然而一条腿顺当跨过去,另一只脚的脚跟还没离地,腰就猛地被他握住。
两只大掌轻掐着她的腰,往下一拉——
她坐在了他身上。
隔着布料,她被滚烫的皮肤温度灼了一下。
连轻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贺钧言坐直身子,一手搂她的背,一手捏她的下巴,仰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