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面前消失不见。
海东青抖着翅膀,将身体埋在草丛之中。
室内,狐后正在给几株才开的牡丹浇水,这些牡丹是六百年前苍梧凋零后她去采集回来的种子,是连苏殿下最后种下的,却还没来得及发芽开花连苏殿下就遭逢大难,苍梧也就凋零了。狐后心疼这些种子,故而将其带了回来,悉心培育了六百年才终于等到花开之日。
放下南瓜瓢,狐后坐在木桩上捶捶腰,扶了扶头上有些歪斜的步摇,叹道:“这些牡丹种子皆是上上之品,种子极其难得,想来当初殿下为了这些种子也走了不少地方,原本这牡丹花一开,凡间必定瑞气蒸腾,如今殿下这花神没了,这花也就落得个只能欣赏的份了。”说着,狐后不由得拿起绢布轻轻擦泪。
一旁的婢女见了,忙道:“狐后切莫说这样的话,昨日天帝下了严令发布各界,任何人都不许再谈论那位殿下。”说着,那婢女看着那些开的甚是美艳的牡丹花,可惜道:“这些花怕是也留不了多久了。”
狐后一听,诧道:“天帝的旨意我知道,嘴上不谈也无妨,只是这些花怎么留不得?”
那婢女脸色一白,垂头道:“狐帝说未免有什么错漏,这室内的花全都要搬离青丘。”
狐后听闻,怒的站起身骂道:“我看谁敢动这些花,这些花都是我从苍梧带下来的残种悉心培育出来的,是殿下最后留下的东西,我看谁敢动。”
婢女听闻,垂头不言。
狐后气的要去找狐帝理论,却见这些花的花枝忽然摆动了起来,花香顿时大增几倍。狐后看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继而对那婢女吩咐道:“你看好这些花,若有人要来强行搬走,你便说这些花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话落,狐后便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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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自认自己对青丘的地形十分熟悉,许多秘境他曾经也去过,但找了许多地方却也没找到狐帝将白烷的元神放在了哪儿。
早知道方才在昆仑就该问问青书的,这样找下去可不是个办法。苏恪想着,却见这一片绿野之上开满了许多小野菊,他蹲下身抚摸着这些小野菊,喃喃道:“你们会不会知道?”话落,苏恪施法从这些花卉上一扫而过,继而高兴的站起身笑道:“原来在那儿!我怎么没想到。”
苏恪朝目的地奔去,这个地方是青丘的禁地,实际上也算不得是禁地,只是这迷榖藤的脾气委实古怪,所以旁人也不敢来招惹他,尤其是数千年前被苏恪挖了个洞后就愈发的脾气古怪。狐帝将白烷的元神和那灵狐尾放在此处倒也是个好主意。
苏恪到的时候,见那迷榖藤的枝桠比之当年似乎又密集不少,一条条交叉相错的挂着,倒像个门帘一般。只是这么多树藤挡在眼前,白烷在哪儿?
苏恪想着,却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垂头一看,只见一根绿油油的藤子朝他的双足缠绕而来,他立刻飞身跃起落到另一根树藤之上。
这迷榖藤可是万万年不会挪动一分一毫的,怎的自己运气就这么好,来两回就遇见他挪两回。这挪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挪,苏恪不过跳跃的一瞬间,他的树藤便又横七八落的朝苏恪攻来,大有要报苏恪当年挖他一个洞之仇。
苏恪翻了个跟斗落于树杈中央,笑道:“我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居然又醒了。”
话落,那些个树藤便又朝他缠来,一层又一层。苏恪忍不住要施法,却又担心动静会太大惊到了那些狐狸可就不是件好玩儿的事。故而只一边躲避一边施法唤了一声,“白烷。”
声音一落,那迷榖藤的攻势却突然停了下来。
“是你小子?”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喘着粗气响了起来。
苏恪愣住,这迷榖树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我一直会说话。”
苏恪再次顿住,这东西莫不是会读心术?
“你猜对了。”
苏恪一屁股坐在树藤上,突然却笑了起来,“这倒是好办了。”
“你不是死了么?”那迷榖树藤粗声粗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