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不是我不爱,只是我不愿轻易地示爱。”
在相思难成林中,她写到:“ 好心的风,殷勤的鸟,你们不能把我的种籽捎一颗去吗?就种在他的脚下,藏在小草的丛里,偷偷地生长,等到长成一般高,日日与君好。哪怕他的生命先我而去,我们还是比邻,枝会相牵,根会相连。相思难以成林,我们已不再相思。我们是执手相依的两棵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要想爱,并不难,难的是,怎样去对待那种爱,对此,冷月自有她的认识和看法。
在网络过客一文中,她说:“两个从未谋面的人,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就会以为是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就会把自己满腔的热忱,连同在生活中从不示人的感想,源源不断地告诉对方,当求得一个共识后,便觉得今生是遇到知己了。会在心里觉得境界刹时得到了提高。不是有人说过,知己是精品女人和智慧男人才可以做的。你也为此而自得,殊不知,不管你怎样努力,你根本不会真正走进对方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只是你千万不要把你们的相识,归功于是从佛前五百年前求来的。因为你们连擦肩而过都不曾有过。”
是啊,你根本不会真正走进对方心里,永远都不会,这就是理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东西。
只要抛开现实,回到那虚拟的世间,冷月内心深处的那种红楼情结便复活了,就像一条游弋在浅水的鱼,终于回到了大海的怀抱。下班之后“洗却了一天的烦恼,照着镜子,把脸上僵硬的笑容舒缓下来,镜中是一个真的自己了。进门踢掉的高跟鞋,还委曲地斜躺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何妨。心,这一刻欢跳着要出了腔似的。我一个人的天地,做回我自己。”她就成了游荡在网上的一缕轻烟,带上紫娟、雪雁,荷上花锄,寻愁觅恨去了
写到此处,我就自己变成曹雪芹了,分明看见了冷月在大观园的一切活动:
晨风吹落了昨夜凝固在大观园树枝头的最后颗露珠,树丛的枝叶在晨风中飘荡,鸟儿在柔声歌唱。但冷月葬花人似乎看不见、听不到了,昨天还有点诗意的园子忽然间没有了生气。空气中泛着树叶的气味和短暂的露冷。
微光里,鸟群的啼叫已经结束,尽向远处觅食去了。越过头顶的一行乌鸦的啼声似乎同情大观园的没落,一次降低声调。
在潇湘馆前,她俯身拾得最初一枚落花。她深知落卉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以一腔从容淡定,收藏着喜悦、希望和幸福,然后把它们深埋泥土,犹如埋藏的是一个个世俗人生。可是,却分明有一腔幽怨的眼泪滴落,润物细无声啊。
在流淌春意和阳光的季节,花依然掉落,那飘落纷飞的花瓣,带着离别之痛的悲怆情绪,一不小心就成了诗,成了她笔下一个个生动形象的精灵。那一朵朵娇艳的花儿,半随流水半入尘埃,接续一段段神话的遥远时空。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那一缕缕芳魂积压在泥土,积压在心头,在天与地之间,在愁与恨之间穿行、郁结、散发,煎熬着青春的岁月。
记得,冠绝古今的天下第一大情种贾宝玉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想,冷月葬花人也不例外吧?不然的话,她那满脸的柔和温热的泪从何奔流而来?那一贴贴充满愁、充满怨、充满情思、充满柔情的句子从何而来?
抬眼望天,迷蒙细雨凉如水,虚空里,今世的那朵桃花何在?内有几行冰凉一滴一滴从天空滑落人间。
想要寄去那孤独的问候,却关山险阻,两处茫茫皆不见。许是心的愁思太沉,不堪重负吧?
叹红尘浊世,行色匆匆,还有谁像你般柔情,会小心翼翼地收拾残红,手捧美丽的花魂,在花冢里收留芳魂?遍地花瓣,飘落在岁月深处,你心深处,再无从捡取。呵呵“花落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时光飞逝,你亦是只能拎着简单的行李,一步步徘徊在那一片凄风苦雨的路上。天放晴,晓风干,泪痕残,你是否困了,累了?
仿佛有声音从远处传来“何处梅花笛,谁家碧玉箫?”如叹息也如反思,这声音轻微、细腻,如天籁,与其说是听来的,不如说是感觉来的。
一片冰心葬芳魂,冷月葬花人,愿你在佳人论坛播洒和收获着美丽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