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本人更是在乐园岛上指挥,早已是焦头烂额连分神想一想雪山战况的功夫都没有,毕竟那个时候火炼只是刚刚被绑上了船,不要说得心应手率领全族了,他根本什么状况都没能搞明白,如此庞大的一个摊子,说起来也唯有楼澈一人才玩得转。
“所以,你今天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报答?”火炼自己也认为报答这个词用得相当糟糕,可情急之下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替代的。
果不其然,雷哲鸣只是冷哼,懒得应声。
火炼是真心觉得心平气和的进行对话是越来越困难了,他表达对雷哲鸣失踪以后的关切,对方堵得他心生愧疚。随后想方设法给他的行为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能勉勉强强与报答二字靠上一个边,似乎事情也能有回旋的余地,只要自己与楼澈一并努力,编排些借口向全族上下交代一番,随后雷哲鸣再次回归也是可能的。
可惜雷哲鸣只是如此态度,连嘴上反驳都懒得的样子。
差不多可以算是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火炼并没有恼怒,只是觉得遗憾。无论再怎么辛苦,挽不回的东西,终究还是挽不回的,之于雷哲鸣如此,之于楼澈也是如此。
认识到徒劳无功的火炼,最后也只能强迫自己整理思绪,“既然你不愿意谈原因,那我们之后说结果了,你一路尾随我来到这里,当真是为了抢夺墓里的东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面对先前冗长的拉拉杂杂,火炼是绞尽脑汁,雷哲鸣也同样淘神费力。此刻话题终于转到了正事上头,尽管挖坟掘墓的名声听起来万分不光彩,但雷哲鸣觉得还是这个谈起来更加轻松一些。于是他当即嗤笑一声,“这问题当真很好笑,坟墓里除了尸身之外,还能有什么?”
第228章第228章—失败品
兴许是风吹动了火光,这一刹那,明灭不定的光影离开了雷哲鸣,转而爬上火炼的面孔。可是,相对封闭的墓道里怎么又会有风呢?
火炼半垂下眼,即使如此一来可以遮掩目光,但依旧挡不住眉梢拧出的那一道刻痕。
他此刻忽然意识到,是否避开哭墙从结果来看区别都不太大,只要与曦冉的皇陵相关,谈及或者想到,他都是同样的心头哀恸。兴许哭墙只是在代替他流泪,咽咽呜呜总要找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所以墙上的每一张面孔,男女老幼,仔细看来都有他本人的影子。
“你能确定,曦冉当真被埋在这里吗?”火炼垂着下巴,嘴唇也被竖起的衣领遮挡了大半,以至于声音听起来无比沉闷。
雷哲鸣继续嗤笑,“不然呢?皇陵不葬皇帝,还能葬谁?”只是在这地方充满了未知的禁制,不仅是他,就连那个处心积虑的释先生,多年来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踏足半步,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大费周章跟在火炼的身后。从火炼能够轻轻松松进入皇陵这一点来看,他终究并非寻常妖兽。
火炼语塞。他或许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奇蠢无比的问题。
一方的退让,对于另一方而言仿佛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机会,雷哲鸣甚至又往前走了几步——火炼之前对他的评价当真客观而公正,此人实力的确非同一般,当他充满气势站在那里的时候,确实满身都是威慑力,若是换成力量稍有不济的,只怕当真要迎面跪下去了。
要说的话,这两人的身高原本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当雷哲鸣扬起下巴,硬生生的弄出一个居高临下的造型,“我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认为自己正是曦冉,因为你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所以这坟墓里必然就是空的?”
火炼依旧还是没有应声。之前他问对方是否出于报答才帮助释先生做事,但很快证实那问题愚蠢的根本就不值得回答。不过很快风水便轮流转了一遭,雷哲鸣的思路似乎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他是曦冉吗?似乎所有人都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楼澈,乐园岛上的同胞们,甚至包括白昕玥在内,纵使他本人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也不难看出他真实的心思。
在这千千万万中,唯一的例外却是火炼自己,他想尽一切办法希望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可似乎总有些适得其反。
雷哲鸣却并不在意火炼的这番纠结。说起来,即便还在雪山上,雷哲鸣也与缇娜夫人等支部长不同,他人的效忠都是真心实意,甘愿为火炼献出生命,可他也仅仅只是看在楼澈的面子上,从勉为其难出一份微薄的力量。
以至于到了如今,雷哲鸣更加没有心思去关注火炼的情绪,哪怕这位大人就在面前痛哭流涕,也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以前,无意中曾听见未希小姐说过,她曾经亲眼看着皇帝下葬,应该说,那葬礼原本就是她亲自主持的。”雷哲鸣仿佛是在追寻自身记忆中的某个片段,只是那状似平静的语调下却满满都是尖锐,一片一片,好似淬了毒的柳叶刀,“刷拉”一下掠过,不经意就在听者身上留下一道渗血的口子。
“未希小姐极少谈论自己的事,再说了,我原本与她也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情。那一天只是单纯的巧合,她大概心情糟透了,正好遇上我这么一个听众。”
事后雷哲鸣也曾经仔细回想,或许也并非全然都是巧合,说不定未希正是看中他独善其身的性格,在当今这个妖兽世界中,无论人类还是妖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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