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枚核弹头所产生的气浪在美国西海岸的大地上均匀的展开,看起来绵柔的气浪所到之处却是寸草不生。核裂变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把地上的尘土吹到了几千米的高空,遮天蔽日。同时也把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北约的残兵败将和美非联军的军队都在爆炸瞬间几千度的高温里转眼汽化,尸骨难寻。美非联军的百分之六十的兵力都命丧于此,从此再也无力回天。但是零星的反击始终不断。虽然他们已经无力再一次组织起大规模的反攻,但北约的军队也依然无法占领他们的任何一座城市,局面陷入了僵局。前线的几百万将士尸骨无存,但是美国代表却做到了扭转战争的局势,他似乎成功了。
扭转了战争局势,满心欢喜等待升迁的美国代表,刚下飞机却发现没有他想象中列队欢迎的人群。只有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横幅“反对无人道主义精神的战争!”“还我家人!”和愤怒到几乎要冲破军警防线的人群。美国代表愣了一下,横幅提醒了他。“他们……也是有家人的啊。”美国代表喃喃自语般的说道。美国代表说对了,他们……也是有家人的。不过他们的家人已经死在了美国西海岸的防线,死在了他一个发射核弹的命令上。他站在飞机旁没有动,他听到右边有什么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分外突出,他转头看向右边,一个女人站在警戒线的最前面,脸上是毋庸置疑的愤怒和若隐若现的泪痕。“你还我家人!我儿子!我丈夫!他们是去保家卫国的!而不是给你这样的杂种当做晋升的垫脚石!我要掐死你!我……”
美国代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本以为他在战争的贡献足以让他直升三级,但是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却是如何才能在军事法庭上死里逃生。他看着汹涌的人潮,他明白自己应该难逃一死了。他当时做出那个决定,其实也并不全在于神秘人的威胁,而是他在南美见到了美国士兵对平民的所作所为。他无比的害怕,甚至不敢想象,他所看到的事情自己的家人和自己身上发生。自己对别人所做的事情,别人对同样你做的时候你却接受不了,这也许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他毕竟只是一个卖弄口舌的政客,当剑真正指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怎能做到镇静如水呢。
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他还在幻想着。政府会给他找个替死鬼,然后送他和他的家人离开。虽然政府这样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他已经被榨干了,再也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在他幻想的空档,两个警察走到他的面前掏出他的证件表示要他跟自己上车接受调查。他没有看到那两张证件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只看到两个人影走到他的面前换了换一块正方形,那是一团迷乱的色彩。他们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层层的在空气中弥漫,直至彻底消散。他临上车前眼前突然闪过南美被屠杀的平民,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于是他对着镜头说出了生命里的最后一句话。“请诸位务必守住美国,不要被那群该死的土著占领!”
三天后,美国代表不出意料的被最高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而他生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他爱国的真情流露,也有人说这只不过是他获取人民怜悯的一种手段,后来他到底算是爱国烈士还是人民罪人,议院召开了三次会议意见也最终没能统一。于是只好把他的骨灰索性扬在了美国的西海。此为后话,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