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谨河沉默片刻:“你明知道海溪地是我们的投资方之一。”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一旦接手,唐顿那边就再也回不去了。”
江淮低着头看被子上的细小纹路,痛苦的眨眨眼:“……是。”
门外阿姨在轻轻地敲门,席谨河起身把盘子进来,放在房里的茶几小桌上。他亲自给江淮盛了一碗,让他去换了衣服再来吃。
家里阿姨知道江淮最近身体不好,特地煮了道平时不轻易拿出的药粥,要给他补补气血。白瓷碗里,色香味俱全,空中浮着一层淡淡的参香,江淮闻着闻着就落下泪来。
“去换衣服。”
席谨河的声音平平静静地,也不看他,拿起桌上的报纸坐在一边翻看。江淮哭的无声无息的,默默把脸上的水珠擦干,裹着被子回房间。
他从柜子里找了套素日里不常穿的正装,还是几年前叶礼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名牌高级定制,料子极好,却被他以工作到处跑穿着不方便为理由放在衣柜积灰尘多年,要不是领奖的时候穿过一回,险些就忘了。
江淮果然是瘦了不少,他只能拼命抬头挺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经的上班族。他朝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年轻白皙没皱纹,便又神色飞扬起来,冲到主卧问席谨河他这身正装怎么样,席谨河从报纸中抬头瞟他一眼,只回一句,说不怎么样,像是上战场。
“Whatever.”他耸耸肩,几大口吃完,催着席谨河出门。
第8章
8.
正逢节假日,G市中心难免有些堵车。江淮一直没退烧,坐在车里见窗外景色以龟速前进,不免有些暴躁。
车载音响里放着德彪西的月光,是席谨河的最爱。江淮却越听越不高兴,对着弘历道,把音响关了。
席谨河闭目休息,闻声幽幽睁开了眼,朝着弘历点了点头,又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发什么脾气,一会儿就到了。”
“都叫你早一点出门嘛,买个什么破房子买那么远……”
“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就掉头回去,你今天也别想去警局。”
“……”江淮吃了瘪,气的拼命往车门方向挪,与席谨河拉开最远距离。
席谨河一动不动,老神在在的:“过来,我亲亲你。”
江淮猛地转过身子来,不干:“你今天早上还不乐意的!现在晚了晚了!”
弘历一声也不敢吭。任这俩幼稚鬼一路上吵吵闹闹,一个老狐狸,一个炸毛小刺猬,有趣地紧。
医院也是高峰期,造影室排队等候的人叫号到两天前。江淮生着气,不让席谨河碰他,自个儿去找沈非间。
沈非间刚好得了空,他是有原则的——不论是有医保没医保,一律摇骰子闭着眼睛插队。等捏着特权的名号终于亲自把人带了进去,还没说上两句话,反遭江淮一记白眼。
爱屋及乌,恨也一视同仁。
哟,合着他热脸贴冷屁股人家还不乐意?沈非间心烦意乱,跑去找席谨河告状:“席谨河,管管你的人!”
他冲进VIP休息室,大喊大叫:“你再不管他他要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本来就不把你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还在生气。”席社长大股东的待遇极好,专门收拾出一间百来平米的休息室,有吃有喝,各种娱乐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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