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捏着单子的江淮,伸手将那些袋子全甩给了三兄弟的老大,两三下就奔到了江淮的身边。老大在后头都看傻了,几个小袋子硬是没能拽住,哗啦散落在地上。
“还差什么?”
“……不差什么了。”江淮转头有些犹豫地问:“我们……还坐船回去吗?”
席谨河深深凝视着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模样有些沮丧。离岛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城市,除却生鲜海产外也无处可逛。
三人提着东西到了码头边,正撞上一队渔民搬运渔产。江淮脚下一个没踩稳,仰头栽进站在他后面的席谨河怀里。
席谨河得了个便宜,面上露了喜色,慢吞吞地将江淮扶起身,就有点得意忘形:“你欠我一回。”
老大捂脸表示没眼看。
“那你有本事坐船不要靠着我!”江淮将他一把甩开,大步走在前头,只是好景不长,这会摔得更厉害,连三兄弟的老大都没赶上去拉他。
他身上的衣服沾湿了一大滩,污渍和鱼腥味染了半身。江淮狼狈地爬起身,好几个渔民路过,都忧心忡忡地关心询问这位帅气的小伙子摔得怎么样。
席谨河更是大惊失色,他拉着江淮来来去去转了好几圈,问他感觉怎么样。
江淮这么一下结结实实的,整个人都懵了,席谨河也不管别人的眼色,干脆伸手一把抱他上船,夏天天气炎热,他穿的衣裤都轻薄,这一摔难免有擦伤。席谨河让人去借来了急救箱,亲自消毒上了药,才安心。这个时候,船已经开出去大半路程了。
“你怎么不晕船了?”江淮后知后觉地问。
“你怎么平地都能摔成这样?”席谨河反问道。
“……我那是……路滑。”江淮无力地申辩着。
“码头上还有小姑娘,只有你摔了。”
“……”江淮嘟囔着:“能是我的错吗?”
席谨河这回不晕船,但脸色看起来更差了。他微愠着脸,目光在江淮的脸上逡巡,“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去。”
“你要回去?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江淮猛地抬头问他,被人饶有意味地回应了一句,“舍不得”?
“你想多了。”江淮头转到另一边去,只给席谨河看个后脑勺。那老大躲在一群人身后偷偷摸摸地向两人这个方向瞄,席谨河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到底还是开心的,眉眼都舒展开,嘴角也微微上扬。
两人就这么比肩坐着,也没有人再提前开口说话。等到回岛,天边的晚霞的两种颜色一橙一紫红,渐变重叠渲染在一处,江淮的脚步一顿,干脆停下来,眯着眼睛看了个满足。
席谨河知道这人对美景向来毫无抵抗力,转头便让老大回去帮他拿相机去,被江淮抬手阻止了。
“这样的晚霞,在这岛上,每日几乎都能见到,不稀奇。”江淮这回终于不后知后觉了,“你使唤人怎么使唤地这么顺口?”
席谨河与他装傻:“哦,有么?”
三人回了旅舍,江淮便一语不发地回屋关门换衣服。巨大的关门声,连王行都听见了,匆匆举着锅铲就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席谨河不回答他,连三兄弟都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于是他转头又劝席谨河,“社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