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貌若夜叉的卓云英从婚殿出来,鬼鬼祟祟的向后面走去,边走还边回望,甚是奇怪。
难道,是逍遥有了消息?
想到这里,曲微急忙跟了上去,却在拐角处跟丢了人,卓云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踪迹,曲微暗恨,眼角一扫,在地上看到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捡起来,经过鉴定,发现是一块珍贵的留影石。
曲微将留影石握在手中,四处看了看,回到自己的寝殿中,拿出来,用法术打开,令他震撼的是,里面的画面竟然是曲殇和云紫激烈拥吻的场面。
他那一向云淡风轻,无情无欲的师弟何曾露出过如此热切迷离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情根深种的表现,而他喜欢的对象,竟然是他新收的徒弟云紫,更别说,这云紫还曾是曲殇义女了,如此混乱的关系,如果被捅出,那便是惊天丑闻,云紫被毁无所谓,他那出色的师弟如何能受牵连?
不,师弟绝对不能收到牵连,哼,曲微眉头紧皱,那云紫果真是妖女一个,在最初见到她的时候,他便觉着将她带回轩辕不妥,如今,果真出了问题。
曲微将自己关在大殿中整整一天,又翻看了师父无因大师留下的典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方法,那就是藏在密室中的绝情水,这种绝情水是仙界为那些堕入情劫的仙者所制,服用者会忘掉心中所爱,真正做到弃情绝爱。
用了这种绝情水,师弟就会忘掉那妖女,届时,将她以*罪处置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了云紫,曲殇就会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去神山选夫,那么,他那成神的美梦便真的要实现了。
曲微阴险的笑着,双目微眯,仿佛预见了那条成神的金光大道,紧咬着牙齿狠狠的说道:“云紫,莫怪我不讲情义了,谁让你挡了我的道儿呢?”
紫霞峰上,云紫正窝在曲殇怀里吃葡萄,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她将葡萄籽丢在垃圾箱里,患得患失的问曲殇:“殇,你真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傻丫头,我当然会和你在一起,虽然,从前的经历我都忘了,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那你云紫便是我曲殇唯一的妻,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那是联系我们血脉的亲生骨血啊。”
云紫点点头,微微放了心。
虽然已经在紫霞峰外设了结界,两人没有想到的是,拦住了主峰来的弟子,却拦不住脚步匆匆的曲微,听到动静,曲殇只好将云紫安顿好,随着曲微下了山。
云紫本想着贴了面具跟上去,却又想试试曲殇的真心,便强忍着脚步,留在紫霞峰上守候。到了傍晚的时候,曲殇终于回来了。
焦虑心烦的云紫欢喜的扑进他的怀中,撒娇似的勾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然而,不同以往他的热情,此时的曲殇目光冰冷,神情冰冷,连唇都是那么冰冷。
“放肆。”他怒喝一声,无情推开云紫,猝不及防的云紫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双目茫然的望着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呼啦——”,殿门开了,一群手握兵器的主峰弟子将跌坐在地上的云紫围在中间,曲微嫌恶的看着他,怒叱道:“大胆孽障,居然敢勾引师父,罪该万死。”
威严的执法长老示意徒弟将云紫押出去,走过曲殇身边时,云紫含着热泪,颤抖着唤道:“曲殇,你真的这么无情?”
“孽障,秽乱师门,勾引师父,罪不容恕。”曲殇双目冰冷的扫过她的脸,表情没有一丝松动,仿佛看着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师父,我搜到了这个。”卓云英蒙着面从云紫的寝殿中出来,手中握着几件小孩的衣服,做工甚是粗糙,显然是云紫的杰作。
“珠胎暗结?云英,去看看。”曲微双目微眯,快速扫了曲殇一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中不禁暗叹,师父传下来的绝情水果然好用。
卓云英冷笑着走到云紫身旁,猛的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大红肚兜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得意的大笑:“师父,她果然珠胎暗结。”
“来人,拖去暗牢,三日后受一百零八道天雷之刑。”曲殇一甩袖,转身出去了。
云紫跌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居然真的要她死,不光要她死,还要她腹中的胎儿死,一百零八道天雷,这是要将胎儿活生生的劈死啊,曲殇,你好狠的心,好狠,好毒。
天宫中,久久昏迷的素云终于在某一日清晨醒来,她动了动僵硬的手脚,缓缓从紫玉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探了探自己的身体的各大要穴,果然没有一点问题了。
作为神山的人,她知道,对于血液染毒的仙者来说,只有等着慢慢衰竭,身体消亡这么一个结果,如果真有那么一丝希望的话,那便是女娲后人愿意来救她,用自身的混沌之气,牵引着毒素从指尖流泻而出,可是,如今神山的那个回来救她?或者说,她能救得了吗?
素云摇摇头,抬起双手,十个指尖都被包裹了细白的棉布,指尖有放过血的痕迹,梦中,她还嗅到一丝熟悉的感觉,没错的,那是血脉的吸引。
是她来了吗?素云捂着胸口,清丽无双的脸上露出悲怆的神情。
因为对密洞的熟悉,素云轻而易举的从密洞中出来,隐着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借着夜幕的掩饰,她悄悄潜入天帝的寝宫中。
在这个偌大的天宫中如果说谁还能真心待她,那便是虽然身居高位,女人无数,却唯有对她痴心一片的天帝了,这一点从他违背祖制将她放到紫玉床上疗伤便能看出。
但是,她昏迷已经有十八年,天宫孤独寂寞,人心莫测,谁也不敢保证天帝现在已经移情别恋,将她忘至脑后了,所以,她要去试探试探。
天帝的寝宫巍峨宏伟,高大的建筑立在夜色中,静悄悄的,显得孤寂而落寞,素云潜入时,寝宫的门已经关上,开门必然会惊动婢女,不过,这一点难不住素云,她的身体迅速变淡,像一缕青烟一样挤过门缝,来到天帝的屋中。
天帝显然还没有睡,躺在床上,手中摩挲着一缕乌黑的头发,一看到那缕头发,素云的眼眶便湿润了,那是她的头发,那一年,她嫁给天帝,以天妃的名义,天帝爱她,却因为不能与她结发而心怀歉疚,她便送了这缕头发给她,意为与之结发,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带在身上。
素云显了身形,轻轻的唤道:“三哥。”
躺在床上的天帝虎躯一震,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女人多么像素云啊,是他又出现幻觉了吗?素云不是躺在冰冷的紫玉床上等死吗?是他无能,医不了她啊。
“三哥,十八年不见,你不认识素云了吗?”素云设下结界,又迫近一步,美目含泪,娇躯微颤,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便会变得脆弱。
“素云,素云?”天帝一骨碌起来,顾不上穿鞋,光脚走到素云面前,伸出颤抖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喃喃道:“热的。”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便涌了出来:“疼,这是真的,素云,你真的回来了。”
久别重逢的两人相拥在一起,泣不成声。
良久,两人在坐下来,叙述离别后发生的事情,素云一脸凝重的对天帝说:“三哥,素云在十八年前受到暗害,至今未查出凶手,未免再次遭遇毒手,素云请求你,让我以普通仙卫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好吗?”
说起十八年前素云中毒的事情,天帝是歉疚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却依然没有查到凶手的行踪,一来是凶手隐藏太深,而来是天宫中乱七八糟的势力太多,以至于他名为天帝,在许多事情上却无能为力。
第二日,天帝身边多了一位眉清目秀的仙卫,颇受天帝器重,无论是上朝,下朝,到书房,还是回寝宫,都时刻不离天帝左右。
很快的,大家都认识了这位笑容和善,一脸天真的仙卫,因为他是天帝宠信之人,所以大家都愿意亲近他,巴结他,这也就方便了他打听消息。
最近,石榴和樱桃从最受莲芜宠信的宫女降做了二等宫女,听说是失职害的太子最喜欢的人失踪了,说起来,那位太子的心上人可真好看,见过的宫女纷纷称赞,说她与从前天帝的宠妃素云有几分相似。
这话被变作天帝贴身仙卫的素云听到了,她的心思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石榴比樱桃心直口快些,一边无聊的浇着花树,一边长吁短叹。
“石榴姐姐,这棵花树真好看,这是你种的吗?”小仙卫好奇的凑到石榴身边,盯着那棵花树左右的瞧。
“不是,我只负责浇浇水,有花匠工专门打理啊。”石榴懒洋洋的回答着他的话,然后转过头,蓦地瞪大眼睛,这个小仙卫她认识,是天帝近日的宠臣,听说与天帝形影不离呢,如果巴结好他,让他在天帝耳边给自己说几句好话,那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回到太子殿呢?
“仙使,原来是您啊,怎么,您对培植花树感兴趣?”石榴立刻换了一副如花的笑颜。
“没兴趣,我只对欣赏花树感兴趣。”仙使转了转,忽然好奇的问石榴:“石榴姐姐,听说前些日子太子殿中来了位仙女,容貌比你还要美,是不是真的啊?在我看来,石榴姐姐的容色便已是这宫中之最了啊。”
“当然是真的,只是,美则美矣,心肠却太狠毒,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害的我和樱桃好好的太子殿呆不成,只得来侍弄花草。”石榴幽怨的说。
“哦?竟然比石榴姐姐还要美,难道大家传的都是真的?那位仙女与素云天妃容貌相似?”小仙卫神神秘秘的问道。
“喏,你看看。”石榴从忽然摸出一块白色的锦帕,使了个法术,锦帕上便出现了云紫栩栩如生的人像,她递给仙卫,小声的说道:“仙使,您看,就是这个样子。”
变作仙卫的素云接过锦帕一瞧,手指猛的一哆嗦,心脏狂跳不止,没错的,是她,真的是她,终于找到她了。
“石榴姐姐,你诓我吧,哪有这么美的女子?你告诉我名字,我去查查。”小仙卫顿时如打了狗血般激动。
石榴在心中冷哧一声,真是是男人就好色,连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小仙卫都不例外,面上却毫不改色,讨好的说道:“仙使,这女子名叫云紫,至于从哪儿来,去了哪儿,我可不知道,前些天忽然失踪了。”
素云探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开心的对石榴说:“石榴姐姐,你人真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向天帝谏言,让你离开这里的。”一番话说得石榴感激涕零。
经过辗转打听,素云终于确定,为她祛除毒素,救了她性命的人便是云紫,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接下来便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到她的行踪,那个看似荒唐,实则精明的莲芜可不像石榴这么好套话,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轩辕门的暗牢位于轩辕山下一处冰窟中,终日严寒,冰雪覆盖,这座暗牢被轩辕门的前辈们设了阵法,无论什么级别的仙人,一经进入,便会立时仙力全无,与普通人无异,当然,如果服用了本门特制的丹药,那也是无妨的。
云紫坐在冰冷的冰面上,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冰面,再次想起曲殇冷酷无情的样子,他说,来人,拖去暗牢,三日后受一百零八道天雷之刑,脱去暗牢便已是受尽折磨了,再受一百零八道天雷之刑,这是真的要她死啊,不仅要她死,还要她腹中的胎儿死,为何出去一趟,他便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她已经被投入暗牢整整三日,三日内,他既没有来看她,也没有派弟子送吃穿的用品过来,也是,一个临死之人,送什么都是浪费。
看卓云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上串下跳,她便知道那女人在其中没有扮演什么好角色,说此事没有她的份儿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可惜了月逍遥,此时还在为卓云英寻医访药的路上,他家中的妻子便已不安分了。
暗牢中静得恐怖,连地上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云紫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已经一天一夜了,一动未动。腹中胎儿很安静,有时候,为了提醒她胎儿的存在,小家伙会故意踹她一脚,这个小生命是她用血液孕育出来的,真的就保不住了吗?
云紫抚摸着肚皮,总是觉得不甘心。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暗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黄色衣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云紫抬起头瞧了瞧,此人她认识,是主峰执法长老名下的弟子,听说行为不怎么检点,经常骚扰女弟子,是个好色之徒。
此番他进来,她并不觉得是为了她,恐怕他是不怀好意。下一瞬,事实印证的她的猜测,那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邪笑着走过来,“小美人,从前你在紫霞峰,有高高在上的曲殇护着,师兄我就是惦记也只有眼馋的份儿,如今不同了,你身陷囹圄,再过两天便要承受一百零八道天雷的刑罚,与其倒是被轰得焦黑如碳,面目全非,不如师兄我现在尝尝你的鲜,反正你也是个鲜廉寡耻的女人,与人珠胎暗结了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