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驹不同意,又问他家中排行,最后两人竟开始互相称兄道弟。
林葳蕤:这个娘娘腔不容小觑。
宋元驹是个细心人,和沈清雀聊得热火朝天,也不忘落下招待他们的林葳蕤,“老是林先生的叫,未免太过客气,不知林小友可有表字?”
林葳蕤按理说,过了年,便已满二十,在此时已算得上成年了,应由家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在他二十生辰那日冠字,以示成年礼。然而他这一世的生辰在旧历十二月二十八,那时候林葳蕤人在奉天,叶鸿鹄没想起这茬,他自己更是没有这个意识。
底下人称他大少爷,身边的人只有叶鸿鹄叫他的名,左右尊称他林少,陆老六称呼他林哥,初次见面的人便唤他林先生,他交友甚少,唯一的一个便是飞扬李,不与人来往,根本没有需要用到表字的地方,取字便这样耽搁了下去。
林葳蕤心想,这事怎么叶鸿鹄也不跟他说声,便回了宋元驹一句:“葳蕤人在奉天,还未有表字,先生称呼随意即可。”
“这样啊,那宋某就斗胆唤一声葳蕤了。你也别叫我先生了,我比你大一旬,家中排行第三,仗着年龄可以做你哥了。”
林葳蕤从善如流:“宋三哥。”
沈清雀朝他笑,意味深长,“原来林先生比我还小几岁,如此年纪便有此成就,实在令吾等惭愧。”
林葳蕤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看了他一眼,道:“沈先生未免过于妄自菲薄,如今外头的局势有三分功劳是要算在你的头上的,葳蕤不过只是个经营饭店生意的,哪能比得过干大事的先生们。”
两位青年人,都是难得的好容貌,一个眉眼艳丽,笑得张扬,一个神仙姿容,神色淡淡,虽然话里话外都在吹捧对方,但是旁观者宋元驹却是瞧出了那么一点针锋相对的架势。
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林葳蕤应道。推门进来的是姑苏,天气冷,她穿着件蓝绸绣花短上袄,领子是时尚的高领,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袖口还是白色蕾丝刺绣卷边,底下裙子是西洋的百褶款,长度到膝盖底下,露出半截穿着黑长袜子的小腿。
她这一身俏丽打扮再加上圆圆的脸儿上缀着的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望过来,正是正当风华的妙龄少女,带着扑面而来的秀气和新风。
她手上端着奶香味十足的点心,“少爷,先生。”放下后,她不经意抬头,却瞧见客人正笑着看她。她当即红了脸,秀气地低下头出了屋子。
盘中的提拉米苏掌心大小,被切成四四方方的模样,褐色奶色叠着四层,最上面撒着一层薄薄的可可粉,拿进了才闻到奶香味里夹杂着的醇厚酒味儿,用叉子切一小块入口,然而迎接味蕾的是舌尖上可可粉的苦涩,但几乎是后续无间断的,芝士的滑腻,蛋糕的甜蜜,拇指饼干的稠密,酒香的醇厚一齐迸发,奏一曲美妙的《桑塔·露琪亚》,苦后见甜,黑暗后现光明。
宋元驹喜欢这种略带苦涩不过分甜腻的西点,配上有凤来居的千金茶,简直是无双美味。沈清雀也只爱吃甜食,不过他因为男生女相,为了能以手段服人,在外头硬得要表现出一副不喜甜食的大男子模样,因此便未多食。
林葳蕤看在眼里,心里一乐,不慎露出左边脸颊一个浅浅的酒窝,面上又很快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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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发生了震惊全国的暗杀案,先生小姐们总归还是要吃饭的。小宝还拿着报纸在厨房津津有味地念,笑言托了此次暗杀新闻的福,不花一分钱,就上了全国的报纸。那些报纸为了还原案件的整个过程,写得分外详细。这下子人人都知道了奉天有家名叫有凤来居的酒店,各界名流都竞相光顾。
宋先生一行人便是在参加了有凤来居的宴会南下回京才在火车站遇刺的。也并不是所有报纸杂志都报道时政的,那些享受了一番好待遇的记者们回去后写稿子自然是好话连连,即使是那些个专门抨击社会不公现象的专栏,下笔都缓和了几分。另有一家时尚杂志,另辟蹊径地出了一集社会名流的服饰点评,周刊一周之内销量暴增。不过,所有报刊不外乎会提到的一点便是:有凤来居里头有好吃到令人哭泣的美食!
嗯,非常写实,虽然看起来非常商业吹。
有凤来居第二日照常开业,不出意料,有了免费的全国广告之后,酒店的生意一炮打响,门庭满座,而住房业务虽然未像餐厅那么火爆,但至少也不冷清。
还有昨日参加了宴会的先生小姐们,晚上吃完了酒店送的小礼物,隔天早上立马就派了下人来酒店买百果子和神仙酒的。有一家的奴仆平日里仗着主家势大,态度跋扈惯了,一上来就大言不惭地说酒店里有多少就买多少。
他没有看到周围人看着他的神情十分怪异,有凤来居的管事更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言因为酒店的点心和酒水是限量供应的,所以只有在酒店用餐的食客们才能购买,就将那人打发了。
这一令人大跌眼镜的规矩使得有凤来居的位子更加紧俏。不过众人细细想想也情有可原,人家有凤来居又不是开杂货铺的,一个正经开酒楼的可不就是吃饭的地方嘛!至于以权压人?也不看看人家后头站着谁?难道不知道奉天最上头的那些大人物人人手中都有一张有凤来居的贵宾卡吗?反正在这地方是没人敢找酒店的不痛快的。
开业半月后,原本应该稳定下来的客流量不减反增。起因竟然是传出了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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