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月回到尹家时,魏澜和陈樱兰都候在门口。
“回来啦!冻坏了吧,快进屋。”老太太一反常态,对孙女儿大献殷勤,把藏在棉衣里的热水袋塞给尹小月:“我一直给你暖着,就等你回来呢。”
“亲奶奶,一个热水袋就想抵债了?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害死!”尹小月一进屋就找老太太算账。
“没那么严重吧。”
“包水灵都提着铡刀上门了,你说严不严重?!”
魏澜面色一沉:“受伤了吗?”
“别听她瞎说,不可能!”陈樱兰嘴上说着不信,面上却也凝重。“你吓唬我吧。”
“妈,我没事儿。包水灵您还不了解嘛,踩个蚂蚁都要叫三声,哪敢跟我动手。”
“你看看,我就知道。”陈樱兰松了口气,立马又理直气壮。
“铡刀是夸张了,不过水果刀是真的。老太太,就算包水灵有心没胆儿,但也不敢保证不会误伤了我是不是?您就我这么一个孙女儿,您舍得?”
“她真去找你了?!陈樱兰急了。“都怪我,怎么就没管住这张老嘴呢!”
陈樱兰用力拍自己的嘴,尹小月连忙拉住,不让她拍第二下。
“包水灵犯浑,怎么能让您挨罚。我知道您是替我委屈,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以后别再提起了,成吗,我的亲奶奶。”
“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说了。不过……”陈樱兰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丫头,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奶奶抱你。”
陈樱兰上前一把搂住孙女儿,轻拍她的背。老太太比尹小月矮了一头,搂着她的样子像吊在她身上,有些滑稽。
“奶奶,为了沈子健哭,值得吗?”
老太太放开她:“你是逞强,还是真不在乎?”
“是有些意外,但还不至于哭天抢地。沈子健那样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您不会舍不得吧?”尹小月逗老太太。
“我舍不得他?打死他我都舍得!”一提到沈子健,老太太就一度肚子火。当初追小月追得跟什么似的,还指天发誓说一辈子就爱小月一个。当时还把老太太给感动了,投了他赞成票。“当初他来家里我就该挥扫把赶他出门!”
见老太太情绪激动,魏澜上前替她抚背顺气:“妈,幸好小月没嫁给他,好事儿。比他强的男孩子多了去了,没有沈子健整天纠缠,咱们小月总算有机会接触接触别人了。”
“对呀!我怎么把林语给忘了!我孙女儿现在的男朋友是海归,比沈子健洋气多了!小月啊,明天叫林语过来吃饭,奶奶亲自下厨!”提到林语,陈樱兰顿时笑逐颜开。
“明天再说吧。太晚了,奶奶,该休息了。”
“是该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我得去买菜。”陈樱兰高兴地回了房。
尹小月和魏澜同时松了口气,母女二人对视一笑。
尹小月卧室。
尹小月换上了睡衣,绿色长裙丢在地上。魏澜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喝了再睡吧。”
魏澜把牛奶递给女儿,趁尹小月喝的时候把地上的绿色长裙捡起来,挂进了衣橱。
“妈,你知道罗洪吗?”尹小月喝完牛奶钻进被窝。
“罗洪?”魏澜顿了一秒,“买画的那个?”
“嗯,就是他。你认识他吗?”
“见过几次,不熟悉。怎么问起他来了?”魏澜替女儿掖了掖被子。
“不熟悉……你们怎么认识的?”尹小月来了兴致,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魏澜忙帮她披上一件衣服:“他儿子是你爸的学生,他送儿子去画室,我遇到过几回。”
“世新集团董事长的公子是尹建国的学生?我怎么没听说过?”尹小月听到了大八卦。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爸的学生?”魏澜食指戳了
戳女儿的脑门儿。
难怪罗洪会邀请她参加寿宴,原来她尹小月是世新集团少东家的师姐呢!
“今天怎么想到穿那条裙子了?”打从尹小月进门,魏澜就认出了那条裙子,“你和林语,真的谈朋友了?”
“妈,那天林语上咱们家,你没把他当我男朋友看待?”尹小月不淡定了,她以为只有徐宇轩看出了端倪。
“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你对他也不像以前。”
这才是亲妈,不多言语不代表被蒙在鼓里。
“这条裙子对你来说意义重大,肯重新穿上,是代表林语又有机会了,还是你彻底把他放下了?”
“其实今天晚上我看到林语了。”尹小月从实招来。她最近遇到的烦心事有点儿多,有些能说,但有些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她的肚子越来越鼓绝对不是因为胖了,而是因为不能说的事儿太多了。
“你不是跟林语有约?那这一身打扮是为了什么?”魏澜清楚自己的女儿,平时出门一件大衣一个口罩了事,能让她费心思打扮的肯定不是小事。
“我去参加琪琪杂志社的年会。”
尹小月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知女莫若母,魏澜肯定能猜出几分。
“杂志社的年会?你在年会上遇到了罗洪?”魏澜舔了舔嘴唇,面上有几分愧色:“你是为了要回那副画才去找罗洪的?”
“妈你想多了,琪琪特意叫我去吃顿好的。你也知道我贪吃……”
“再贪吃你也不会穿那条裙子!”魏澜红了眼眶,“是妈不好,没能替你留住那幅画。当初我就不该让陈达山自己去画室!”
陈达山是尹建国书画院的同事,当初就是他拿错了画。尹建国的突然离世对尹家女人打击极大,当时尹小月和老太太都一病不起,魏澜一个人既要处理后事,还要照顾两个病人,忙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陈达山拿了什么画。直到《绿裙》以破天荒的高价卖出、上了新闻,她才知道丈夫唯一一张人物画被卖了,而且那画上还是他们的女儿。当初她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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