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延顾不得其他,一见清风血肉绽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还要遭受他人鞭打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的扑上前去,替清风挡住迎面而来的长鞭“住手,快住手!”
卢书白怎么也料不到,他曾祖竟然会为了一个相识不足半月的人,挺身而出,替那人遭受长鞭的毒打,“曾祖……”
卢书白纵身一跃,一抬脚,将那长鞭踢开,而后又是一脚,将甩鞭之人踹倒在地。
那人被卢书白一脚踹翻在地,怒火中烧,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指着卢书白怒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刑部大牢闹事!”
牢头一见,还没有怎么样呢,事情就闹到这个地步,有心劝谏,但一想到那块龙纹令牌,便又止了那种心思,他忙不迭上前,拉住那人道:“老吴,别说了,上头来的人……”说这话时,牢头伸手朝着上头指了指。
那个吴姓男子,刚开始还不信,以为牢头是收了那人什么好处,到他这里来耀武扬威来了。于是乎,那吴姓男子,一把甩开牢头的手,捡起地上的长鞭,朝着卢书白的门面就是一鞭。
卢书白反手抄起墙上挂着的利器,一挡,一送,便见那鞭子反弹回去,朝着吴姓男子的脸上就是一下!
卢书白不欲多说,他一掀衣摆,将腰上挂着的令牌露于人前,那吴姓男子一见令牌上的龙纹,心中后怕不已。
“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吴姓男子听到后,连滚带爬的朝外跑去,就好像身后有妖魔鬼怪在追他一般,跑得无比迅速。
牢头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卢书白说了几句注意的话,而后也退了出去,将整个空间留给那三个人。
再说卢延,他一见清风被绑在木桩子上,任人鞭打,身上已无一块完整的地方,原就不甚鲜美的衣裳已然被血染得如同漫天红霞般绚烂,但却也凄凉悲怆。
“清风……清风……听得到吗?”
清风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本就被他弄得散乱的头发,已经染血、结块,东一块,西一块的黏在清风的脸上。
清风浑身疼痛难忍,混混沌沌之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一张慈爱担忧的面庞映入眼帘。清风努力的扯着嘴角,笑道““卢延,你来了?”
清风越是笑,卢延越觉得心痛,他手忙脚乱的帮着清风整理仪容,手足无措的撕下自己的衣裳,替清风包扎伤口。
卢延口齿不清的道:“孩子,别怕,我很快救你出去,别怕啊!”语气已经哽咽!
清风就这样笑着,看着卢延替他包扎伤口,即便卢延手法生疏,弄疼了他,也不说,就只是笑着、看着、哭着。
任由肆意的泪水趟满整张脸,洗刷掉脸上的血迹,他坚韧的道:“我不怕,先生说了,长安城是龙潭虎穴,要我万事听他吩咐。是我走错了路,没有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务,还把剑给丢了。明月说是我连累了先生,所以他们问我什么,我都没有说,我没有说……”
卢延只一味的说着:“好孩子,好孩子,好孩子……”谁能想到一个英名远扬、受人敬仰的老学者,在这种时候,竟然连句像样的、安慰的、鼓励的话都说不出来!
卢书白不是卢延,清风于他而言就只是个陌生人,而他来此的目的也绝不仅仅只是陪着卢延那么简单。
于是乎,一听到清风一直说起一个称呼,他想也不想的便问了:“你说的先生是谁?”
清风抬眼,透过雾霭迷蒙的泪眼,他只看到了一个虚影,却看不真切卢书白的模样,他摇着头,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能说……说了先生就危险了……你们都想他死!你们容不下他。我不能说!”
卢延一见卢书白竟然如此不堪,他抬脚朝着卢书白狠狠地踹下去:“你给我滚蛋!”
卢延指着卢书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就是这么教你学生的吗?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利益了吗?人命当真如此轻贱?”
卢书白有口难辩,他欲言又止,“曾祖,我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解释,因为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卢延说对了!若非有卢延横插一脚,清风这条小命就真的连蝼蚁都比不上!
卢延气火攻心,对着卢书白怒吼道:“滚,滚,滚……”
“……”卢书白抬眼看了清风一眼,不过一瞬便又垂下眸子,将所有的神色掩埋在眼底,心思不明,在卢延怒瞪的圆目之下,卢书白终于做出妥协,“那我滚了,您慢聊!”
清风可没有错过卢书白意味深长的那一眼,他怯怯问卢延道:“卢延……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的事,别瞎想!”卢延转过头,继续用颤抖着的双手替清风包扎伤口,“孩子,你先生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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