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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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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年了

    老家那渐渐弯背的娘在爹的床前

    用更加肯定的语气安慰债主

    几次借的药钱很快就能还你了

    并用一双枯糙的树皮紧握住

    另一根枯枝

    很快就会等到儿送你去医院了

    还有那件细小的破棉袄

    在学校再三向所有的欺笑强调

    爹娘马上给我买新衣回来

    快过年了

    伴床度过大半年的家庭脊梁

    正用痛苦的呻吟急虑着

    天天加班的老婆

    能不能用瘦饿借回今夜的饭钱

    又是一个黎明

    娘抚摩着自己孙子的头

    快过年了

    我翻看着空空的药瓶

    快过年了

    200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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